離鴛拍了拍手心沾染的塵土,看向陸雲伊的眼眸中多了些可憐,“陸姑娘,我的馬好像出了點問題,我可以......和你共乘一駕嗎?”
似乎生怕陸雲伊拒絕,離鴛又急急地說道,“我馬術很好的,不會給你添麻煩。”
這次沒等陸雲伊出聲回應,蕭承甯先一步開腔,“既然如此,那聖女還是獨自一人駕馬較為穩妥。”
接着,蕭承甯直接伸手握住陸雲伊的手。
前臂稍稍用力,陸雲伊的裙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旋即整個人都被蕭承甯抱在了身前。
陸雲伊掙紮了兩下,壓低聲音警告道,“我似乎沒有答應王爺吧?”
蕭承甯按住她的腦袋,迫使她的視線落在前方,跟她耳語,“你也知道我是王爺,王爺的命令,你可有異議?”
感受到離鴛好奇的眼神,陸雲伊扯了扯嘴角,“不敢。”
爬上馬的離鴛默默地跟在他們的身後,随即又加快了速度,看向陸雲伊說道,“先前聽聞甯王殿下和陸姑娘極為熟悉,如今看來倒真如親兄妹一般自然。”
陸雲伊附和地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看向離鴛,認真道,“聖女,傳言不可信。”
離鴛一愣,下意識地應道,“啊?哦.......”
蕭承甯冷冷出聲,“南疆的國師沒教過你,出門在外少開口說話嗎?”
離鴛心裡一怵,小心地點了點頭。但見蕭承甯沒有看向她,心下松了口氣,接着說道,“國師确實跟我說過,讓我來浩安少說點話,尤其是在甯王殿下面前。”
話落,陸雲伊直接笑出了聲。
似乎沒有想到陸雲伊的反應,離鴛眨了眨眼,好奇地問道,“你在笑什麼?”
“笑你是個有趣之人。”
聽到陸雲伊的回答,離鴛也笑了出聲,“謝謝你,你也很漂亮。”
陸雲伊倒是沒想到南疆的聖女會是這個類型的,話也多了起來,“你方才為什麼要和我同乘?”
南疆有意和浩安聯姻,她應該想辦法和蕭承甯多多相處才對。
離鴛直白道,“因為我的馬壞了呀。”
“隻是如此?”
在陸雲伊的追問後,離鴛突然沉默。接着她看向陸雲伊,臉側泛起了紅潤,遲疑地開口,“其實還有件事,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你長得好漂亮,我想和你交個朋......”
離鴛的話還沒說完,隻聽蕭承甯一聲輕斥,瞬間加快了馬匹的速度,離鴛茫然伸手,“哎?那個。”
陸雲伊壓低聲音,不住地朝着蕭承甯靠近,“你怎麼看?”
蕭承甯的視線垂落,清晰地感受到懷中的人湊得越來越近,一時之間忘了反應。
“你在想什麼?”陸雲伊的手肘往後搗了搗,蕭承甯堪堪回神。
他移開視線,握住缰繩的手緊了緊,“估計就是單純的沒腦子。”
“我看她挺單純的。”
“嘁——”
“不過她是怎麼當上聖女的?”
“南疆選聖女不看腦子,隻看體質。”
陸雲伊的眸間閃現過幾絲深沉,随即拍了拍蕭承甯的手,“這邊,跟着飛羽走。”
離鴛緊緊地跟在兩人後面,陸雲伊靠在蕭承甯的懷裡,示意他低頭,“一會兒你動手,我轉移離鴛的注意力。”
蕭承甯伸手護在陸雲伊的腰間,語氣多了調侃,“不是你要殺他,關我什麼事,嗯?”
陸雲伊輕哼,“你别以為我不知道,拓跋烈的案子在圍獵之後要結案。忠勇侯不死,我看你拿什麼交差。”
拓跋烈在風雪苑被毒害,二皇子定然是不能推出來。南疆本就有意歸順,定然也不會被卷入其中。
剩下的勢力中,忠勇侯被推出來順理成章。
而陸雲伊殺忠勇侯的目的,隻是單純覺得忠勇侯死得越早對他們就越有利。何況刺殺的仇,陸雲伊還記着呢。
下一秒,離鴛再次湊近,“你們要殺誰?我也可以幫忙的。”
話落,兩人渾身一頓。陸雲伊掀開蕭承甯袍子,伸頭對上離鴛的雙眼。
蕭承甯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個局面,和陸雲伊對視一眼,随即陸雲伊幹巴巴地開口,“你耳朵挺好使的。”
離鴛搖了搖頭,“不是我耳朵好使,是因為它們。”
說着,離鴛擡起手來,身體周圍瞬間圍着一群黑色的小飛蟲。
“這是我自己煉制出的蠱蟲,我給它們起名叫飛耳。”
陸雲伊提了提嘴角,表示贊同,“你還挺會起名字的。”
“謝謝,我也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離鴛的臉上瞬間露出開朗的笑容,身上的挂着的鈴铛随着她的動作嘩嘩作響。
“不客氣。”陸雲伊幹笑了兩聲,随即問道,“能打個商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