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已經跟陛下說了,貴門子弟不能參加,聖旨都下來了。”
陸雲伊的話剛說完,蕭承甯冷笑出聲,“你倒是考慮得周全。”
“事關全局,我自然是要面面俱到一些。”陸雲伊沒有否認,甚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蕭承甯的眸中閃過一絲受傷,臉上卻還是保持着冷硬,“陸雲伊,你到底有沒有心?”
陸雲伊的語氣也沉了下來,眸間飛快閃過幾絲情緒,“蕭承甯,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
“我的心真的非常小,小到隻能裝的下我一個人。”
“況且,我的歸途在風雲舒月,山川河流。”而你,終歸是朝野沙場中最鋒利的那把劍。
他是曾經在她最痛苦的時間給過她力量的人,她也希望他們都有一個好的結局,但他們顯然不能攜手共進退。
然而,蕭承甯的眸間閃過一起偏執,一字一句道,“剛巧,我自小便想要懸壺濟世,遊曆山河。我們每一點都很合适。”
陸雲伊擡手打斷他的話,臉上多了認真,“那你說,你有什麼理由參加招親?”
“你說,我們的身份又怎麼在一起?”
“你再說,我和皇帝之間,你最終又會選擇誰?!”
“我明白自己欠了你很多,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到我能把自己賠給你的地步。”
陸雲伊越說越平靜,最後無聲笑了笑,随即輕聲說道,“我先回去了。”
從始至終,陸雲伊沒再給蕭承甯說話的機會。
幾天後,将軍府。
蘭心伸手奪過陸雲伊手中的筆,操心道,“主子,招親的時間快要到了。但是競文的題目還沒出,陛下的帶的口谕說,題目讓你自己定。”
“知道了。”陸雲伊不鹹不淡地應着。
“那定什麼題目?”蘭心重新給陸雲伊鋪開一張宣紙,麻利地給她研墨。
話音剛落,暗臨進門禀告,“主子,南疆的聖女來了。”
陸雲伊擡眸,正巧看着穿着浩安服飾的離鴛歡快地跑到自己面前,“陸雲伊。”
“你怎麼還在浩安?”
“唔......聽聞浩安的年俗和南疆有些不同,我準備再多待一段時間回去。”
“自己一個人來的?”
離鴛轉眸瞥了一眼站在陸雲伊身後的暗臨,小聲地說道,“國師送我來的,但是你身邊那個男人不讓他進來,我就讓他回去了。”
陸雲伊神色淡然,示意她坐下,“來找我做什麼?”
說到正事,離鴛頓時來了精神,“聽說你要招親,我也想來看一看。”
“沒什麼好看的。”陸雲伊無奈地點了點她的腦門,随即讓暗臨把卿羽叫過來。
沒一會兒,卿羽拄着竹杖跟在暗臨的身後。
離鴛眼睛發直,口中下意識地驚歎,“天呐,他就是你喜歡的人嗎?他看起來好漂亮。”
卿羽身形微頓,嘴角微微勾起,對着離鴛的方向颔首,“聖女謬贊。”
“你不是看不見嗎?怎麼知道我是誰?”離鴛的臉上再次閃過驚訝,眸間亮了幾分。
卿羽但笑不語。
陸雲伊對着他們招了招手,“正好,都過來給我參謀參謀,這個競文出什麼題目合适。”
蘭心率先開口,“既然最後要選卿羽,那肯定得挑卿羽擅長的。”
衆人瞬間将視線聚焦在卿羽的臉上,一緻問道,“你擅長什麼?”
卿羽張了張嘴,最後遲疑地吐出兩個字,“策論?”
“不行。”陸雲伊皺眉,這個能力暫時不好暴露太早,推演的能力也不能暴露。
這卿羽會的東西,都是不能太早出現在人前的。
離鴛突然擡手,高聲呼道,“我知道我知道。”
衆人的視線又移到了離鴛的臉上,隻見她滿臉激動地說道,“跳舞,必須有跳舞。我們南疆的兒郎都會跳舞的,對心愛之人的求娶,必須得要跳舞。”
蘭心臉上充斥着懷疑,“卿羽,你會跳舞嗎?”
卿羽有些為難,語氣中帶着幾絲遲疑,但還是說道,“沒跳過,但若主子需要,我可以學。”
聽到他的話,蘭心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提出了一點,“做飯。”
“日後主子成親,姑爺自然要好生伺候着主子,這廚藝必須精通。”
衆人再次看向卿羽,卿羽汗顔,無奈地指了指自己被蒙住的雙眼,“我是瞎子。”
離鴛摸了摸下巴,肯定地點了點頭,“那就做一些瞎子也能做的菜就行。”
卿羽頓時沒了聲響。
陸雲伊看向暗臨,開口問道,“你呢,有什麼想法?”
暗臨沉默,随即看向卿羽,“既是比文,卿羽擅琴。”
蘭心陡然想起,拍了下掌心,“對啊,卿羽擅琴。”
經兩人這麼一說,陸雲伊也才想起來這茬,當初還聽了他一曲,那琴音和蕭承甯的水平不相上下。
卿羽松了口氣,終于有一個他能做得了的。
陸雲伊滿意地點了點頭,看着紙上寫下的内容,宣布道,“那就按照這些内容招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衆人對卿羽展開了猛烈地訓練。
訓練第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