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衡從外面将窗戶紙戳破,接着陸雲伊看他一點一點地将一張卷起來的紙條塞了進來。
“......你有事沒事?”陸雲伊無語地看着窗外發神經的人,感覺自己拳頭硬了。
她身邊到底都是些什麼神經病?
很快,宿衡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蕭承甯說你有讓别的男人進屋的壞習慣,所以讓我隻能站在屋外面。”
陸雲伊一把奪過信紙,猛地推開窗戶,宿衡的臉迎面撞在了邊框上。
他緊緊捂住鼻子,彎腰緩解痛意。宿衡看向站在窗口的陸雲伊,“你是不是故意的?!”
“廢話。”陸雲伊覺得自己下手還是輕了。
宿衡直起腰身,聳了聳肩,承認道,“好吧,那話确實不是他說的,而是我猜的。”
“他說要是我進了你的房間,回來就把我的腿打斷。我看你那個師弟在你房間進進出出的,應該猜得大差不差。”
“我們江湖人進姑娘的房間,隻有兩個可能。”
“一個是求娶,另一個就是殺人。”
陸雲伊擡手将手邊的盆栽朝着宿衡,“你是不是有病?房間裡沒正廳嗎?”
蕭承甯那個混蛋男人,也隻有他才會翻自己内室的窗戶吧。
“滾吧你。”陸雲伊将窗戶摔上,這些男人都發什麼癫。
将信紙打開,陸雲伊将上面的内容盡收眼底。
北蠻那邊目前還沒有動靜,看來是在等某個契機。運往邊關的糧草被劫下,流民中混雜着忠勇侯府的死士。
皇宮裡卻傳來隐隐異動,這一切,似乎都指向某個人。
風雪苑中,蕭明策雖然沒有和拓跋烈見面。但若是他們私下還有其他的交易,恐怕,皇城将有一番動蕩。
回程中。
陸雲伊交代暗臨,“把祖父留下來的人調去邊關,秘密守在他身邊,防止北蠻的人再次突襲。”
追流駕馬疾馳,什麼都沒說便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醫師被留在了臨州,陸雲伊将東西交給他,“這裡是缺的幾味藥材,切記不要讓疫病從臨州散出去。”
将臨州的事情簡單地處理後,陸雲伊又另派一隊人跟從運糧草的隊伍。
三日後,皇帝病重,滿朝震動。
陸雲伊剛趕到京城,蘭心就前來迎接。
“主子,宮裡傳來消息,狗皇帝病倒了,據說是疫病之類的,現在整個皇宮都封鎖了。”
“朝中什麼動靜?”
“黨派開始明争暗鬥,朝中多數人倒戈向二皇子蕭明策。”
蘭心湊近陸雲伊,聲音不住地壓低,“但是二皇子現在閉府不出,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皇帝是什麼病?太醫院那邊怎麼說?”
現在局勢一邊倒,蕭承甯如今在邊關,皇子之間,也隻有蕭明策和蕭明誠兩人有争儲的機會。
但蕭明誠的母妃出生低微,在朝臣眼中,定然會追捧二皇子蕭明策。
“沒傳出是什麼病,但現在是昏迷狀态。”蘭心搖了搖頭,她得到的消息有限。
說話間,暗臨前來禀告,“主子,二皇子進宮了。”
陸雲伊眸間微斂,“準備一下,我們也進宮。”
蘭心緊跟其後,“主子,就算蕭明策上了位,對我們來說,或許也沒什麼不好的。”
“不,蕭明策看似行君道,卻是個陰險至極。”
所以無論是皇朝中的誰登上那個位置,對将軍府來說,都将是催命符。
“再去查,蕭明策和北蠻到底有什麼聯系。”陸雲伊策馬揚鞭,以最快的速度先趕回将軍府。
皇帝寝殿。
大監攔在蕭明策的身前,“二殿下,陛下還在休息,不方便見你。”
蕭明策眸色微變,臉上還是神情不變,“本殿隻是想來看望父皇的身體。”
“陛下若是醒了,自然會傳殿下,還請殿下早些回吧。”大監眯着眼,嘴角的笑意帶着不容置喙。
“大監這是要攔着本殿。”蕭明策的臉徹底黑了下來,該死的奴才,仗着自己在宮裡待的長,竟敢對着他指手畫腳。
“咱家不敢,不過陛下休息之前吩咐過,任何人都不得進去。”
“若今日本殿偏要進呢?”蕭明策嘴角勾起冷笑,對上大監的視線,身後的金銘守在身側。
寝殿門前的侍衛瞬間聚集,金銘開口,“你們可要想清楚,你們面前的是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