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伊的眼中隻剩下仇恨,滿目的猩紅和恨意讓皇帝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
“來人,将她拿下。”皇帝一聲令下,周圍的守衛瞬間将陸雲伊圍住。
鮮血和刀光的相映,在發暗的天際下顯得越發殘暴。
皇帝的聲壓下沉,“若你現在停手,朕可考慮放過将軍府。”
陸雲伊冷嗤,以極快的速度閃身到了皇帝的面前。
慕氏一族,有一招傳女不傳男的獨門秘笈,名曰攬月。
聽聲其上,雙刀閃影,需要以極為雄厚的内力加持,形成上下籠罩之境。
這一擊,以皇帝這具慘敗的身軀,不可以躲開。
陸雲伊的臉上多了一絲堅決,而體内的真氣四竄。她心裡清楚,若是這一下不成,今日,她的命或許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是第一次用攬月。
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若不是她早已是強弩之末,斷然也不會用。
刀尖擦過皇帝的鼻尖,溫熱的血噴灑在陸雲伊的臉上,眼前是斷了隻胳膊的之澤擋在皇帝身側。
與此同時,陸雲伊也驟然噴出一灘血沫。
“主子!”蘭心跟暗臨趕到的時候,滿地狼藉,隻剩辛紀的屍體冰冷橫陳在衆屍體間。
......
茉廬。
“主子怎麼還不醒?”蘭心着急地在門外打轉,“都是太聽主子的話,竟然不讓将軍府裡的人去接應。”
“追流不是說帶回來了一個西域冥花?他人去哪了?怎麼不給主子送來?”
“皇宮裡的疫病傳出來了,狗皇帝竟然沒有一點動靜。”
蘭心還在不停地碎叨着,暗臨守在門旁,“你歇歇。”
“我現在哪還有心思歇。”話剛說出口,蘭心猛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得好好歇歇,說不定待會還有硬仗要打。”
暗臨得到消息,“邊關那邊,甯王斬獲敵首,擊潰北蠻軍。老太爺知道了宮裡的消息,正在往回趕。”
“那甯王回來了嗎?”
“不知,自從邊關獲捷,甯王便失去了消息。”
“現在主子怎麼辦?什麼靈丹妙藥都用了,但主子一點反應都沒有。”
“主子體内真氣失控,已經有了走火入魔的迹象。”
就在蘭心和暗臨左一句右一句間,追流破門而入。
“師姐如何了?”追流的聲音中帶着急迫,眸間染上幾絲懊惱。
蘭心掄起拳頭就往追流臉上招呼,“主子受傷的時候,你在哪?!”
追流轉身躲開,擡手和蘭心打了起來,“那師姐受傷的時候,你們又在哪?!”
“......”蘭心自知理虧,陡然卸去力道,而追流卻沒有絲毫要手軟的意思。
暗臨閃身至兩人之間,揮手隔開兩人的攻擊,看向追流,“先說正事。”
“西域冥花呢?”
追流的手心握緊,“我被師姐打暈了,西域冥花估計也被她拿走了。”
“那主子現在怎麼辦?若沒有西域冥花,主子如何才能醒過來?”蘭心看向始終陷入昏迷的陸雲伊,拳心不住地收緊。
“還有一個辦法。”暗臨突然開口,“找甯王殿下。”
蘭心和追流驟然起身,異口同聲道,“不行。”
“之澤是甯王師父,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夥的。”蘭心原本堅決站甯王的立場陡然有了變化,而追流從始至終都不想其他男人靠近陸雲伊。
“神醫詭手已死,甯王的醫術不可多得。”暗臨的眸色凝重,随即三人陡然面色沉下,看向屋外。
“有人來了。”
“似乎人不多。”蘭心有些疑惑,追流守在陸雲伊身側。
暗臨和蘭心逐步朝着門外靠近,刀劍閃影,暗臨率先收手,“參見甯王殿下。”
蘭心還沒反應過來,蕭承甯便如一陣風闖入房中。
追流傾身直逼蕭承甯的面門,幾招之内,被蕭承甯輕松卸式。
數天後。
陸雲伊的睫毛微動,眼皮稍擡。微弱的光照射在臉上,讓她本能地避開。
腦中傳來一陣暈眩,耳邊随之傳來蘭心的聲音,“主子,您終于醒了。”
蘭心趕緊将藥放置一旁,看向陸雲伊,“主子,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陸雲伊眼眸低垂,雙目放空,沉默不語。
暗臨察覺到屋内的動靜,立馬進來,跪在陸雲伊的床前,“主子。”
沒等他說完,陸雲伊出聲打斷,“和你無關。”
這一切,本就是她的選擇。
“我昏迷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