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伊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希望如此。”
雖然嘴上這麼應着,但陸雲伊心裡清楚。追流隻要在外出任務,即便是和她吵再大的架,都會定時定點地給她彙報行蹤。
蕭承甯伸手抹去陸雲伊嘴角殘留的血迹,“剩下的交給我。”
“好。”
離鴛的額前蒙上一層細汗,周身真氣外洩。蕭承甯閃身至她的身後,将自己的内力灌輸到她的陣法中。
國師也同樣在原地支撐陣法,兩方陣法相生相克,兩人臉上皆是有些吃力。
殿内的衆臣些許受到了波及,地面的震動讓宮殿上方時不時地傳來幾處墜毀。卿羽的視線掃過陸雲伊,最終落在離鴛身上,隻有祁修依舊氣定神閑。
“卿羽公子在想什麼?”祁修側身對着卿羽舉杯,看向他的眼中帶着幾分戲谑。
卿羽垂眸回敬,态度不卑不亢,“南疆之事,在下未有想法。”
“是嗎?本太子以為,對南皇這等行徑,卿羽公子心中早有預判。”
“在下隻是一介讀書人,并非神算,是修太子高看在下了。”
祁修微微挑眉,不經意地哼笑一聲,“是嗎?本太子從未看錯過人。”
卿羽沉默不語。
而處在殿中央的離鴛,偏頭對蕭承甯艱難地開口,“閣下,此陣我有餘力支撐,你去幫伊閣主。”
蕭承甯沉聲說道,“你比不過他。”
突然哽住的離鴛:......
南皇從袖中掏出一支口哨,放在嘴邊吹響。原本快要被蠱蟲吞噬的異人蠱重新恢複行動,蠱蟲對他們完全沒了影響。
離鴛嘴角溢出鮮血,眼底浮現驚色。
“這禁術,竟如此厲害。”她的血靈陣是南疆如今最高階的陣法之一,而在異人蠱被喚醒後,這血靈陣對他們竟然完全不見壓制。
陸雲伊飛身将一個異人蠱的頭顱砍下,然而,下一秒,被砍掉的頭顱化為一灘灰燼。
緊接着,空蕩蕩的脖頸上肉眼可見地攀升出陰影。不出片刻,異人蠱再次長出了一顆新的腦袋。
猙獰的面容看不清楚五官,整體也隻是一個大概人的形狀,沒有一絲屬于活人的痕迹。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陸雲伊隔着面紗捂住口鼻,眼底劃過幾絲隐忍。
鋪面而來的惡臭讓陸雲伊皺緊眉頭,蕭承甯離得遠,但還是聞到了些味道,開口道,“過來些。”
離鴛視線瞥去,說道,“這些是失敗的異人蠱,被攻擊後散發出的味道也會迷人心智。”
陸雲伊連着咳了幾聲,應聲道,“這味道這麼沖,還能迷人心智?我現在比什麼時候都清醒。”
“怎麼會?”離鴛的語氣有些驚訝,蕭承甯時刻注意着陸雲伊的狀态。
“雲......伊閣主,你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些不适?”離鴛的眸間盡是擔憂,但局勢僵持,誰也沒法抽身。
“沒有。”陸雲伊甩了甩頭,忽略心中的那股惡心感。
眼下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陸雲伊沒有過多在意,但心底還是留了一絲疑慮。
蕭承甯的眸間飛快閃過些什麼,他擡手握住陸雲伊的手腕,指尖微動,“把這個吃了,乖乖調息。”
陸雲伊接過一個瓷瓶,快速地服下丹藥後,胸口的不适消散了些。
“這南皇的腦子是壞了嗎?若隻是對付聽風閣,至于拿出這麼大的手筆?”閑暇下來,陸雲伊開始思索。
“或許,他們手裡掌握了什麼消息。”蕭承甯一手傳送着内力,另一隻手護着陸雲伊。
祁修饒有興趣地看着僵持的雙方,指腹摩挲着酒杯的邊緣,“這聽風閣的閣主倒是也有幾分意思。”
說着,他轉頭看向卿羽,“卿羽公子不覺得這二人似乎有些眼熟?”
卿羽目不斜視,“在下并未知覺。”
“是麼?本太子倒是覺得,此二人和浩安的甯王殿下和陸将軍之後極為相似。”
話落,卿羽隻覺得背後發寒,隐在袖中的手猛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