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莺莺被他吓得不敢說話。
“孫莺莺,你好狠的心!”蘇寒辰嘴角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說完這一句話就不再言語,像是在思考什麼。
孫莺莺心口堵的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于是小心翼翼問道:“二郎,你還有事嗎?無事我先回屋,你也回屋吧。”
蘇寒辰低頭不語,就在孫莺莺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驟然擡頭,直視她,那目光如一把鋒利的刀子剜着她的心,他音量提高:“孫莺莺,我不許你打退堂鼓,我不可以你更不可以,我蘇寒辰喜歡你,隻喜歡你,這輩子非你不娶。你休想獨自安好,除非你将我推下這池塘,立刻淹死,否則你這輩子逃不掉。”
孫莺莺被他突如其來強勢又直白的表白驚住,像個木頭呆呆的望着蘇寒辰。
許久她回過神,呆愣的問:“你要娶我?”
“是!”蘇寒辰斬釘截鐵道:“非但娶你,今生隻你一人,永不納妾。”
孫莺莺徹底傻在原地。兩人暗生情愫多年,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她不記得,隻記得從某日起,好吃的點心蘇寒辰都會給她送來,兩人在無人的時候會偷偷勾手指,生病不舒服蘇寒辰會送藥送溫暖,之前年紀小不懂事,沒有長遠打算,隻覺得這樣挺好的,等大了後,開始思考兩人的未來,奢望過二人能長相守,但隻是奢望而已。
蘇寒辰一心科考,她從不打擾他,更不敢将心中所想告訴他,以免他分神。
如今他中舉,将來可能高中進士,而她仍是一個靠主人憐憫過活的仆人,兩人的差距愈發加大,尤其是經曆蘇曼出閣,她更清醒了。
她呆呆傻傻的樣子,令蘇寒辰怒氣消了大半,受傷的心漸漸回籠,“都怪我,怪我沒有将話講明白。你知道嗎,隻要沒有看見你,我就想你,吃飯想,睡覺想,走路也想,讀書也想,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孫莺莺心中五味雜陳,就在她努力消化蘇寒辰的一字一句時,蘇寒辰蓦地上前一步,将她圈在懷裡,低下頭,對上了她的嘴唇。
短短半個時辰,章婉清目睹了一場首富之子與其丫鬟的情感拉扯,意外平日看上去文質彬彬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蘇家二郎居然會強勢愛。
兩人吻得如火如荼,再瞧下去就太像話,她準備提醒蘇寒山該離開了,卻在扭頭時發現,蘇寒山正專注的瞧着對面吻得熱火朝天的情侶,一雙瑞鳳眼癡迷又渴望,整個人沉浸其中。
遭了,她忘記了他是智商隻有十歲的小兒,成年人的愛恨情仇少兒不宜。
她随即用手掌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打斷他觀看,連拉帶拽将人拖走了。
原來這就是“喜歡”!
回廊裡的蘇寒山一邊被章婉清拖着一邊回味着。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吃飯想,睡覺想,走路也想,讀書也想,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是要娶她為妻,隻有她,沒有旁人可以代替,她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蘇寒山迅速在腦海裡搜索一圈,能讓他無時無刻想着的人是誰?
不正是章婉清嗎?原來他一直喜歡她,不是像黑風喜歡他和他喜歡黑風一樣。
離了黑風四日,他偶爾才會想起它。章婉清他離不了一日。
蘇寒山不可置信,又覺得理所當然,有記憶的兩年來他對任何女子都無感,唯獨章婉清。好比隔壁陳大娘家的閨女,他覺得她太嬌氣,動不動就哭。上村的翠花長得是不錯,可嗓門太大,像漢子在罵人,脾氣也不好。還有下村的柳絮總找他搭讪,可是扭扭捏捏,等他搭話時,她又不做聲,仿佛釣魚似的。
隻有章婉清,第一次見面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不見到她就想,見到了就覺得格外安心,覺得這個世界格外美好。
蘇寒山偷偷打量章婉清,白淨的臉蛋在月光下泛着光,窈窕的身軀柔若無骨,胸前的起伏流暢又好看,身上還有淡淡的清香令他沉醉。
還有那殷紅的嘴唇……肯定比孫莺莺的要軟要甜,如果能親一親……
不,不行。
蘇寒山被自己的想法驚到,感到羞恥無比,他怎麼能如此龌龊,姐姐是聖潔不可玷污的女神。
可是,他口幹舌燥的厲害,咽了咽口水,仍未緩解,心中驟然升起一團火,燒得正旺。
“你瞧我作甚?”章婉清發現了他的怪異,停下了腳步。
她突如其來的疑問令蘇寒山措手不及,着急忙慌找了個借口:“方才見你臉上有隻蟲子!”生平第一次撒謊,心跳如擂鼓。
章婉清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通,沒有蟲子。
蘇寒山:“将飛走了!”
當晚蘇寒山做了整夜的夢,夢裡全是章婉清。有巧笑倩兮的章婉清、怒目切齒的章婉清,有勞作歸來的章婉清、就寝入睡的章婉清……
晨時醒來他頭暈乎乎的,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尤其是褲/裆粘乎乎,他差點驚叫出聲,一想到這不等于是尿床嗎,多丢人,聲音便硬生生的哽在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