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皇後長得端莊大氣,和明豔一點兒邊都沾不上。
那她為何會成為皇後呢?
沈舒然不清楚,她對這個後宮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其實,她對皇上的了解也不多。
她隻知道皇後是太傅之女,她的父親在文臣之中有着很高的地位。
皇後今天也穿得比較華麗,像是在和宣妃打擂台一樣。
不過她本人不适合穿華麗的服飾,看起來會有些老氣,和宣妃相比,自然是敗了。
當然,這隻是沈舒然自己的想法,她不知道别人心裡是怎麼想的。
沒人搭話,皇後有些尴尬。
伊寶林緩解尴尬說:“宣妃娘娘正誇莊妹妹呢!”
皇後面上有些疑惑地道:“哦?誇了些什麼?”
沈舒然敢肯定,皇後根本不相信宣妃會誇人,她隻是想惡心惡心宣妃而已。
宣妃頭一偏,沒有搭話。
還是伊寶林接着說:“今兒啊,宣妃娘娘和莊妹妹心照不宣地都穿了紫色系的衣裙,許充媛和葉禦女誇了宣妃娘娘,宣妃娘娘看見莊才人,又誇莊才人穿得好看呢!”
竟是直接把是白昭容提的這件事略過去了。
皇後面帶笑容,“原是如此,莊才人與宣妃穿得确實各有各的風采。”
但她話音一轉,“不過我瞧着,還是莊才人穿着更合适些,宣妃你啊,還是更适合穿豔麗一點的顔色。”
能被選入後宮的,容貌再差,還能差到哪兒去。
宣妃和莊才人都穿出了各自的風格,不過就是喜歡什麼類型的人會更喜歡罷了。
皇後不一定會喜歡溫婉的,但是沈舒然肯定,她不喜歡宣妃穿的任何一件衣服。
莊才人無奈之下,再度站起身來,溫言道:“臣妾愧領皇後娘娘謬贊,宣妃娘娘國色天香,風華絕代,臣妾庸脂俗粉,怎麼敢與宣妃娘娘比。”
宣妃重重哼了一聲,這一聲被大殿中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沈舒然替别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可是從小就沒認過錯的宣妃哪裡會讓自己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她隻是将白皙的手拿到眼前,認真端詳罷了。
皇後如今就算再讨厭宣妃也不能拿她怎麼着,如今正是用人之際,當年被景武帝擊退的外族人又打了過來,宣妃的哥哥和舅舅都在軍隊中擔任要職。而且,宣妃的父親在朝堂上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皇後要想還當這個皇後,她就隻能按兵不動。
沈舒然将皇後眼中的那些怨毒看在眼裡,她就說,能坐穩皇後之位的人,哪會是沖動之人。
也許真的是皇後覺得自己穿豔麗的衣服好看?那她身邊丫鬟的審美也不行啊。
皇後給自己找台階下,“不錯,宣妃若非容貌出衆,又怎能赢得聖上專寵,得以恩澤深厚呢?”
這個話題便告一段落了。
姚才人突然看向沈舒然一眼,又望向皇後,“臣妾今日沒見到劉寶林,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于是便問了些人,這才知道劉寶林因為推了沈寶林入水而為她閉門祈福呢!”
皇後又是一副我不知道的樣子,“哦?是如此嗎?沈寶林?”她的目光在妃嫔之間徘徊,竟是不知道沈舒然就是沈寶林。
吃瓜出到自己了。
沈舒然将自己看熱鬧的神情收起來,站起來垂着眸,可憐兮兮低聲道:“是,是劉寶林不小心推到我的,她說她為我閉門祈福這件事就算了。”
反正她們之間的梁子早就已經結下了,再大一點又何防,順便報一下那日被推入水中的仇。
夏天的湖水不冷,但是泡在水中也不好受。
原來的沈舒然在被推入水中就死了,沈舒然在她身上醒過來的時候,她還沒被仆人救上來呢。
是以,不論是她自己,還是沈舒然,都感受到了溺水的痛苦。
沈舒然說完,還感激地看了一眼姚才人一眼。
姚才人更義正言辭了,“臣妾聽說沈寶林落水之後連日休整了好些時日,剛開始嚴重地都差點醒不過來了,劉寶林對如此輕的懲罰,實在不該。何況現在皇後娘娘回來了,哪裡輪得她做主。”
皇後認同地點頭,“既然劉寶林自己提出閉門一個月,那我便吩咐敬事房将劉寶林的頭牌撤下去一個月。如今沈寶林由于她落水而生得如此眼中的病,那便再加兩個月。”
沈舒然聲音激動,像是終于有人為她做主一般,“多謝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