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然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測,“背後之人怕小夏子供出他的同鄉來,所以你才來殺他的吧!”
那奴才被沈舒然猜到真相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說出背後之人,我還能留你一條生路,若是不說,便隻能送你去慎刑司了。”沈舒然眼中閃過一絲急切。
慎刑司在先帝在位時形同虛設,所以至今連殺害太子的兇手都查不出來。
現在的慎刑司已經被齊玉改造得煥然一新了,管你的骨頭有多硬,兩天便能讓主子連你小時候向誰扔過石子都知道。
那奴才眼神絕望與決絕一閃而過,隻見他臉色一變,下颚微動。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讓人猝不及防。
小夏子最先察覺到異樣,大喊一聲:“不好!這奴才要咬舌自盡!”
但為時已晚。
那奴才毫不猶豫地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慘笑,仿佛在這一瞬間解脫了一般。
隻見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牙關緊咬。一股鮮血從他的口中湧出,染紅了他的下巴和前襟。
沈舒然瞪大眼睛,震驚地看着這一幕,想要命人阻止卻已來不及。
房間裡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那奴才口中的鮮血在緩緩流出。
白芷憤怒地跺腳,“這狗奴才,竟如此決絕!”
小夏子滿臉懊惱,怪自己沒有及時察覺。
素問是剛進宮的,明顯沒有見過如此場面,此時愣在了原地。
沈舒然面色凝重,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觸目驚心的血色。那殷紅的顔色仿佛帶着一種詭異的魔力,讓她的心跳驟然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血……”她的變得聲音微弱而顫抖。
旁邊的白芷和素問看着面色不适的沈舒然,也顧不得那奴才,連忙跑到她身邊扶住她。
沈舒然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那些紅色的斑點在她的視線中不斷放大、擴散,如同一張巨大的血網向她籠罩過來。
隻覺得腦袋一陣眩暈,眼前一片昏沉,她向後倒去。在意識逐漸模糊的那一刻,眼前是白芷和素問焦急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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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然悠悠轉醒,視線還有些模糊,看清眼前之人是章太醫時,心中微微安定了幾分。
章太醫見沈舒然醒來,連忙上前為其診脈。
他神色凝重,手指輕輕搭在沈舒然的手腕上,仔細感受着脈搏的跳動。
片刻後,章太醫緩緩開口道:“這是暈血之症突發。暈血之症,多因見血之時,心神受擾,氣血逆亂所緻。此次暈厥,乃受那血腥之景刺激過重。日後當需格外小心,盡量避免見血,以免再次引發暈厥。”
沈舒然微微點頭,面色仍有些蒼白。
這是她來出生一來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她面前,還是以如此慘烈的方式。
當初雪茶死的時候,屍體都被自作主張送走了,自然就沒有看見那具被毒死的身體。
本來沈舒然以及原身身上都有暈血的毛病,再加上心理上的刺激,沈舒然就暈過去了。
想到屍體,沈舒然的視線越過章太醫,看向白芷。
白芷明白沈舒然的意思,主動問道:“小主,屍體您打算怎麼辦呢?小夏子将他搬到一邊去了。”
沈舒然想了想,"先交給内務府吧,得到他的相關信息後再來禀報我。"
白芷領命,轉頭向素問說道:“好好照顧主子。”
素問乖巧地點頭。
沈舒然看着章太醫,想到了早上藏起來的膳食。
于是吩咐素問道:“你去将那抽屜裡的盒子拿出來。”
素問将那盒子放到沈舒然榻邊。
沈舒然打開盒子,誠懇地說道:“章太醫,你瞧瞧。”
“沈寶林,我的晚膳吃了。”章太醫有些手足無措。
有人會這麼賄賂太醫嗎?
因為章太醫嘴毒,愛得罪人,所以很少有人給他送東西。
沈舒然有些無語,沒有嫔妃這麼做過嗎?
這個冤枉章太醫了,真沒有嫔妃找他做過。
“我是想勞煩章太醫檢察一下食物中是否有……”沈舒然小聲道。
章太醫聽完,神色倏然變得輕松,“還請小主以後說清楚。”免得我出醜。
沈舒然不好意思得說道:“一定一定。”
章太醫取出銀針,小心翼翼地插入食物中。
将銀針取出後,竟然變黑了!
章太醫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沈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