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睜眼,姜肆就先聽見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
那聲音像螞蟻一樣鑽入耳朵裡,姜肆的頭出現了尖銳的疼痛
她迫不得已睜開眼,看見了不遠處蜷縮在牆角的女孩兒。
姜肆眉頭一皺,一句話脫口而出:“你哭什麼?”
她話剛說完,就後悔了。
姜肆摸了摸喉嚨,吞咽了一下,火辣辣地刺痛,險些讓沒繃住,當場哭出來。
真的太疼了!
緩了緩,口幹舌燥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姜肆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她這是病了,還是傷了?
姜肆試着動了動,誰知頭頂嘩嘩地掉下一大片東西。
她緊閉上眼抿緊了唇,等那東西掉幹淨了,才放松五官睜開眼。
就這樣她還吃了一嘴地土。
姜肆呸了好幾下,吐幹淨了嘴裡的東西,接着才看清,剛才掉下來的全是風化了的土皮。
姜肆愣了一下,她看了看衣服上的黃土,又擡眼環顧四周,人更懵了。
這哪兒來的破地方?
頭頂的橫梁是根粗糙的木頭上面全是蟲蟻蛀出來的洞,再上面遮頂的是層層疊疊鋪上的稻草。
整間屋子不大,也每個窗戶,可四面漏風,處處透着簡陋,又破又小。
連鎖住的門,都凹凸不平,看起來一腳就能踹開,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總之,姜肆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破的地方,看起來比電視演的七八十年代的土房子還要破。
所以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姜肆起身想再看看,可這時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好像,大概,是被人給綁了。
姜肆動了動被綁住的手腳,很牢固,弄不開。
放棄了用蠻力弄開繩子,她茫然四顧,強烈的不詳之感湧上心頭。
她這是穿越了,還是遇上人口拐賣了?
一時搞不清楚狀況,姜肆隻能将希望放在在場另一個女孩身上。
可再次看向那女孩後,姜肆得到了些信息。
那女孩渾身髒兮兮的衣衫褴褛,她的臉藏在了散亂的頭發後,看不清長相,可端看衣服卻不像現代人的穿着。
反而更像是古代窮苦百姓的裝束。
姜肆艱難地向前挪了挪,試探地喚道:
“這位,姑娘?”
她叫的有些不确定。
古代是叫女子姑娘吧。
那女孩沒有反應,動也不動地縮在那兒,要不是能聽見她的哭聲,姜肆都有點懷疑這人是不是還活着。
人得遇上什麼事才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姜肆心顫了顫,不禁想該不會真被給人拐了吧?
這念頭一起,姜肆也想哭了。
“姜肆小姐。”
正當她眼眶一熱,就要落淚時,屋中忽然傳來了聲音。
有人在叫她?
那眼淚瞬間憋了回去:
“誰?”
姜肆驚弓之鳥一樣,繃緊了身子緊貼牆壁。
“請閉上眼睛。”
“閉,閉眼睛幹嘛?”
姜肆眼珠子急切地在屋裡尋找,企圖把說話的人給找出。
但是這屋子方寸大點地方,一眼就能望到頭,看過來,看過去,都隻有她和另外一個女子在。
姜肆不由得心底發毛。
“姜肆小姐,請閉上眼睛,否則我會采取緊急措施。”
“什麼……”
姜肆正想問個清楚,話還沒說出口,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不過昏厥的過程很短,幾乎眨眼的功夫,她的意識便恢複了。
但等她再睜開眼睛時,眼前的景象與剛才的已經截然不同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半天說不出話來。
足球場大小的大廳,四面由鋼闆封住,中央擺放了幾個長長的辦公桌,那上面有許多姜肆看不懂的按鍵,及懸空的超大全息投影。
滿滿的高科技場景,看起來很像某種實驗室的操作台。
跟之前那個土屋比起兩者完全是兩個世界。
姜肆僵硬地轉動眼睛,看了個大概後,緩緩把目光定在前面的女人身上。
從醒來,到現在,她經曆的事落差太大,姜肆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勉強維持理智。
靠着僅存的理智,她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姜肆優點在于,她能很好地控制情緒,所以她很快恢複了鎮定,沒有失控。
她壓下驚濤駭浪的心緒,警惕地注視着眼前的女人。
那女人長的端莊明麗,很像時下人所說的國泰民安的長相,讓人一看就能心生好感:
“你是誰?”
那女人沖姜肆輕輕點頭緻意,面帶微笑道:
“你好,姜肆小姐,我叫女希氏。”
女希氏?
好古怪的名字。
姜肆露出一個僵硬地笑來:“你好,我叫姜肆。”
對面已經知道她叫什麼了,再自我介紹就顯得有些蠢了。
姜肆回味過來後,臉上的笑一下收了回去。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可她不傻,很顯然她目前面臨的詭異情況,大約和面前這個女人脫不了幹系。
“姜肆小姐想問什麼都可以問。”
女希氏的微笑好像特意訓練過的,每次嘴角上揚的弧度都是一樣的。
這樣的微笑顯得有些刻意和不真切。
姜肆對她警惕不免增加了些,所以即使她有很多疑問,她也沒有一股腦地全部問出。
猶疑了片刻,才鄭重地問出第一個問題:
“我現在在哪裡?”
女希氏微笑道:“你問的是身體,還是你的意識?”
姜肆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立了起來:
“什麼意思?”
女希氏:“你的身體,如今在大齊末年,甯南鎮陶家村。你的意識在另一個空間。”
姜肆手指一顫,深吸一口氣:“你能說得再明白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