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樓賽郎還如往日那般起床。
她的床頭,已是整齊地碼着幾件衣物。
拎起來一看,卻是一件抱腹,一條短褲,一塊大帕子。
樓賽郎就想起,昨兒個,大姐說她再也不上那小白臉的當了。
以後不光不再搭理小白臉了,還要把先前給小白臉縫制的道袍給她穿!
不光是道袍,還要給她做新的内衣和擦臉的帕子。
昨兒她在搓草繩的時候,她大姐就在縫衣裳。
天光沒了又點了會兒油燈。
大姐說了,這油燈實在是昏暗,以後家裡有錢了,就要買些蠟燭來點。
如今市面上的蠟燭二十文一支,若是天天都點半個時辰,一支不過能用三天的。莊戶人家用這個确實有些抛費了。
不過想想這兩年大姐白搭給鄭玉郎的銀子和物件,也不知道有幾十兩了。
與其白搭給白眼狼,還不如買成蠟燭,燒了起碼還照明呢!
拿着這兩件新内衣在身上比劃了下,賽郎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内衣是用全新的細布做的,摸起來軟和得很,穿起來肯定比現在的補丁内衣要強得多了。
今日還要跟夥伴們進山,穿新内衣自然是舍不得了。
不過這個大帕子倒是現在就能用。
賽郎洗了手臉,用大帕子擦了,這才覺出了這帕子的好來。
原來這帕子是縫了雙層,一層細布,一層粗布,握在手裡厚實又綿軟,吸水也好得很。
賽郎的心情就好了幾分。
等還待跟往常一般,餓着肚子進山,卻是被大姐叫住。
“先吃了飯。”
早飯是烙的雞蛋軟餅,配着涼拌的脆瓜和山野菜。
大姐還塞給她一包幹糧,竹筒裡也給灌滿了燒開的水。
幹糧包裡是三個昨天吃過的酥餅,卷了點今早的涼菜,還有兩個煮雞蛋。
進個山都能吃的這麼好,她那幾個夥伴們還不得饞得流口水?
樓賽郎走出家門的時候,那腳步,還是飄的。
那個知冷知熱的大姐,回來了!
樓賽郎高高興興地去打獵了。
送走便宜妹子,關上門的樓欣月卻有點郁悶了。
不是她不想照顧樓賽郎。
小姑娘才十五歲,就要進山打獵做這麼危險的事兒。
可以說家用的大頭,都是樓賽郎賺的。
樓月娘在家裡承擔大部分的家務,也是應該的。
但這古代,沒有自來水、洗衣機、燃氣竈、電磁爐、電燈這些。
做飯就得要打水燒柴,洗衣就得手洗擰幹。
衣服鞋襪這些買不起合适的成品就得手工縫制……
昨兒她辛辛苦苦的當裁縫,天黑了又點了會兒油燈。
才算是把姐妹倆的急需品……内衣給做出來。
這還是有原主的技能留存,不然光憑她自己,怕是十個指頭都戳出血洞來也做不了這麼快!
洗洗涮涮,做飯炒菜,縫縫補補……這些家務活,基本就能占去她白天大半的工夫了。
能讓她自由支配的,最多隻有兩個時辰。
這還是得虧樓賽郎中午不回來,她随便對付一口就行呢。
樓欣月一邊給手裡的道袍鎖邊,一邊暗自盤算。
請人!
等手頭寬裕了,一定得請人來做這些家務活!
到了下午,這件道袍總算是完成了。
樓欣月買那塊粗布回來,就是打算給自己和樓賽郎一人做一件外衫的。
畢竟,因為原主對自己和對妹子的不上心,讓姐妹倆的衣箱裡,衣衫是一件比一件破爛。
樓欣月歎了口氣,放下手裡的粗布。
走到院子裡去跳了套健身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