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龔先生告别之後,姐妹倆出了小巷口,轉到大街上。
樓賽郎就迫不及待地問,“阿姐,剛剛那位龔先生不是都樂意出一兩銀子麼?你怎麼反倒要白送?”
她是真沒想到啊,大姐自己随便寫寫的小故事,居然還能這樣換銀子!
“先前就說好了要送的,若是收銀子,豈不是說話不算數?”
“我又不是隻想賣他這一本。來日方長嘛!”
沒法子啊!
這個時代也沒有廣播電視和手機,要想讓自己的作品快速傳播,目前可不就隻能靠這位說書先生了?
來之前,她想的是賣話本,受衆是最少讀過一點書的人,因此遣詞造句,都盡量往半文半白上頭靠。
如果她早知道是用來說書的,那自然會盡可能地加一些生動有趣的口頭語,減少長難句,盡量用郎朗上口的小短句啊。
嗯,這次回去得換換風格了。
樓賽郎想了想倒也想通了,又有些個心癢難耐。
“阿姐,真想早點聽聽他是怎麼說的啊!”
“嘿,你寫的故事,要是能賣銀子,還能說成書,那可多厲害?”
“能賣銀子說成書有什麼厲害的,倒是你能在山裡打到獵物,才叫厲害呢!”
樓賽郎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有這麼高的武力,還靠打獵謀生養家,在這個世界,才是bug一般的存在。
“那些獵物,山豬啊野兔啊啥的,那就長在山裡,隻要能找着它們,射上幾箭拖回來就行了,可阿姐的故事,是憑空這麼寫出來的呀!”
樓賽郎一邊說,兩隻手在空中比劃着,逗得樓欣月直樂。
姐妹倆好不容易進一趟城,雖然沒掙着錢,但也沒耽誤她們花錢。
什麼點心、調料、布料之類的,足足買了兩大包。
樓欣月又到鋪子裡買了些紙和墨條。
這半個月以來,樓欣月說到做到,真的再沒去見過鄭玉郎。
樓賽郎每天回去都有香噴噴,熱騰騰的飯菜,身上又有阿姐縫制的衣裳,日子過得美滋滋,她一高興,給樓欣月的家用也就多了。
之前她給的二兩銀子,除了拿了一錢銀子,請隔壁王大嫂幫忙給姐妹倆做了兩雙新鞋子外,樓欣月就基本沒動過。
所以這會兒手裡的預算就挺充足的。
知道大姐能寫出好看的小故事,樓欣月要買些紙和墨,樓賽郎不但沒反對,還興緻勃勃幫着挑。
“阿姐,買這個,這個聞着更香一些!”
雖然這個墨條它貴一點吧,但貴有貴的好啊!
先前那個臭墨,用着實在太臭了,總讓她以為是自己的腳又該洗了。
姐妹倆買齊了東西,路過一處三進大宅院。
這所宅院正緊臨路口,大門寬闊,自内敞開,門兩邊還擺着威武的石獅子。
四個玄色勁裝的大漢守在大門兩邊,門内青磚鋪地,道路兩邊是一排排的兵器架。
這般架勢,看着就十分氣派。
樓欣月就停下了腳步,擡頭看了看門頭上的牌匾。
“長興镖局?”
“是呀!這裡就是咱們長興縣裡獨一份的镖局。”
提到镖局,樓賽郎可就不困了。
她兩眼放光,豔羨地朝裡頭張望着,看着那些兵器架上的刀劍長木倉,眼神裡的渴望都快化成實質了。
樓欣月就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