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甪端不停撞門叫喊,一張小臉氣得發紫。
“快點放開我阿姐,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差點陷進去的雲宓一個激靈,連忙高聲勸道:“我沒事,小端你先回去休息,千萬别弄傷自己。”
“姑娘這時候還能分出精力關心别人,實在讓祝某佩服。”祁天祝收緊五指,聲音低沉。
耳垂被他狠狠一咬,雲宓痛呼出聲:“祝公子,我知你中了毒不與你計較,還請放開我趕快解毒,否則再晚就真的沒機會了。”
“你說過要治好我的!”
憤怒又委屈的斥責打在側臉,雲宓疑惑反問:“我什麼時候……”
下一秒,鳳目閃爍着詭異的紫绀,原本熟悉的容貌也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你,你怎麼會……”雲宓直愣愣望着他,腦中亂得什麼都說不出。
“是本尊。”祁天祝俯身貼上她的鼻尖,變回僞裝勾唇質問,“姑娘這是想食言?”
話音剛落,雲宓又眼睜睜看着他變成了祁天祝,周身盈滿魔氣。
真是他!
雲宓回想起這一路來的經曆,渾身汗毛倒豎,手心也濕得厲害。
不敢再多想下去,她趕忙扯下避息珠藏好,撚訣催動所有靈力震開他奔向門口卻被結界生生困在了屋内。
門外的敲擊聲還在繼續,雲宓回頭望向身後信步走來的祁天祝,急忙對着門外警告:“小端快走,他是魔尊!”
“姑娘是想讓他去搬救兵?”祁天祝大手攬過她的腰,用力一箍,“可惜太晚了。”
冰涼的面具擦過臉頰帶起一陣戰栗,雲宓扭頭躲避卻換來他愈加肆意地觸碰。
門外的敲擊聲漸弱,她聽到一聲悶響,接着,門外映出兩道人影架着甪端離開了。
熟悉的手法讓雲宓又是一驚,是孫風和胡玦!
雲宓自知搖人無望,隻好擠笑懇求:“魔尊,眼下你我需趕緊解毒,小端跑得快或許能幫上忙,而且他隻是聽命與我,就像您的兩位屬下一樣,還請魔尊不要處罰他。”
祁天祝聞言,神色倏地變暗,咬牙呵道:“休想,别以為本尊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
腰間的手臂再度收緊,雲宓憋紅了臉連忙求饒:“魔尊放心,我不跑,咳咳,您行行好松開我吧,快斷氣了。”
語畢,腰上的桎梏居然開了。雲宓内心大喜,正想說這魔尊還算有點良心,身子就被魔氣卷起摔向了他的床榻。
肩上多出一雙大手死死按着她,雲宓剛要掙紮,視線就被那雙閃着紫绀的幽深鳳眸占據,額上印記似是感知到了什麼,竟帶着她主動貼了上去。
雲宓暗叫不好,慌忙掐訣強制切斷印記通路,幹笑解釋:“對不起魔尊,我不是有意的,都是毒性太強所緻。您看着也不太好受,還是趕緊起來把毒解了吧。”
“解毒?”祁天祝冷笑着掰開她的手扣住,丢下面具傾身而上,“雲宓,你真當本尊是傻子麼?”
高挺的鼻梁劃過臉頰,頸側撲來潮熱的氣息,雲宓從沒想到魔尊會主動扔開面具,更沒想到他會突然如此熱情,那毒有這麼厲害?
頸間傳來啃噬的刺痛,雲宓稍稍清醒,連忙閉眼默念清心訣告訴自己不可沉溺,雙手卻被他捉去一點點滑向結實起伏的胸膛,鼻尖也傳來勾人的異香,不斷引誘她墜入其中。
窗口的夕陽消失在磚縫裡,屋内越發昏暗,暧昧逐漸升溫。
柔軟的輕吻落下,雲宓腦中越發迷糊,下意識睜眼卻正好撞進那雙帶着yu望的紫眸。
祁天祝微眯鳳眸,戲谑又得意:“姑娘,你與本尊有了靈契還要念清心訣,果然不想負責。”
“祁天祝你少來這套。”
雲宓喘着氣甩開他的手,屏息凝神緩了緩,啞聲斥道:“上次是我不對,但你迫使我與你結成靈契,這報複得太過了吧?”
“本尊迫使?”
祁天祝輕勾唇角,扔開外袍拉低裡衣,紅着眼控訴:“那方才姑娘做的這些又算什麼?”
白皙的胸膛帶着鮮紅色指印闖入眼簾,雲宓連忙伸手推拒,十指又留下了新的印記。
他的皮膚居然這麼嬌嫩?雲宓讪讪收回手,梗着脖子結結巴巴反駁:“那,那你也不該未經允許就進我的靈台結契!我剛飛升就被你的人綁了去,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你得負全責。”
他負全責?祁天祝被她氣笑,當即松開體内禁制任由毒氣翻湧沸騰,頸間大片梅花迅速綻放,異香随之盈滿房間,惑人沉醉。
面對眼前的深V彩繪,雲宓匆忙閉眼再念清心訣,身側卻多出一份不屬于她的體溫,抓着她的手百般撩撥,不容她拒絕半分。
他何時學會這些的?雲宓驚慌睜眼叫停,額上印記卻拉着她貼向祁天祝,連靈台也跟着晃動起來。
“雲宓,你看清楚了,這次也是你主動的。”
祁天祝的聲音喑啞黏膩,雲宓迷迷糊糊想要反駁,身體卻先于理智陷入其中。
翌日清早,雲宓從酣睡中驚醒,眼前還停留着夢境殘影。
她急忙深呼吸定下心神,擡手揉眼卻發現渾身酸得厲害,連靈台也變得混亂不已,頸側吹來平緩的氣息,是祁天祝。
雲宓轉頭看去,俊美的側臉半明半暗,嘴角還噙着滿足的笑!
雲宓越看越來氣,昨晚他便是這般笑着,抵着自己的額頭一寸寸侵入靈台,又将靈契上的鹿角幻化出無數影子勾纏着她直入雲霄,偏偏卻在關鍵時刻收了勢,就這麼笑望着與她對峙。
她本不想投降,可靈契将所有的愉悅與痛苦統統放大,又一次大起大落後,她實在挨不住折磨吼道:“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的,你是不是不行?”
“本尊行不行,仙子不是早就知道嗎?”
話音落下,雲宓看無數影子纏上自己,密密匝匝不留半絲空隙,待到達極限時,耳骨又被他狠狠吮咬:“雲宓,你記清楚了,這次是你求本尊的。”
這之後一整晚,雲宓的腦子裡都是他那張忽近忽遠的俊臉,再也沒心思去想别的。
真是美色害人!雲宓扼腕長歎,心中飚過無數句髒話最後全都化作悔恨,隻能自認倒黴。
晨光不知何時爬上床帳,乾坤戒反射出晃眼的金光,将她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雲宓拍拍腦袋,看了眼尚未蘇醒的祁天祝,連忙撚訣淨身跳下床鋪,然後催動所有靈力強行剝開乾坤戒扔下,戴好避息珠潛入隔壁,抱起甪端迅速逃出院子。
房間裡,祁天祝驟然睜眼,望着她離開的方向無聲冷笑,果然又是這般,明明她昨晚都那麼享受了,為什麼還是不肯負責?
祁天祝撫過身側餘溫,指尖碰到微涼的乾坤戒,鳳眸微暗,濃厚的魔氣頃刻将屋子圍得密不透風。
他捏着乾坤戒閉眼尋去,體内靈脈卻在此時驟然反噬,叫他不得不中斷尋找,趕忙盤坐調息壓制。
待靈脈終于平靜,外面已然日頭高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