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出的傀儡一定程度上可以以假亂真,在關鍵時候為它的主人擋住緻命一擊,争取逃生機會。
“我說他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死!”周越聞大喊。
林炎跟着大喊:“我妹呢?!”
衆人這才發現原本應該站在關尋雁身後的絡川,已經不知去向。
……
逃走的那個殺手在丢出分身傀儡後,借着樹影飛速逃竄。
一直逃到一處沼澤林才敢停下。
這裡是一處帶有瘴氣的沼澤林,連活物都很少見。
瘴氣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掩蓋他的行蹤。
殺手落地,從腰間小心翼翼地掏出一瓶丹藥。
裡頭裝的丹藥是主子賞賜的,一顆價值兩萬靈石,吃下去後運轉周天,他這一身傷至少能恢複兩成,是保命的東西。
一人一顆,不多不少正十顆。
但現在他的同伴都死在那裡,這十顆丹藥都成了他的。
殺手眼裡帶着淬毒般的恨意,卻沒空多想,連忙抖出一顆丹藥就想送進嘴裡。
誰知一個女聲幽幽響起,在這空蕩蕩的沼澤林裡似鬼如魅,瘆人得緊。
“濟雲島百裡家的飛雪凝春丹,無論多重的傷,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恢複兩成傷勢,好東西呀。就是隻對金丹境及以下的人有用罷了。”
這如鬼似魅的聲音裡還夾雜着一些咀嚼聲。說話的瞬間,丹藥已經從殺手那轉到了絡川的手,并且被她像糖豆一般吃下了。
殺手心裡卷起驚濤駭浪,四下張望,卻根本沒看到奪丹的人。
絡川揪了片樹葉甩出:“這。”
當殺手看清奪丹的人坐在樹上時,那飄落的樹葉已經劈入他手上的筋脈,切斷他的手筋。
對絡川來說,即使隻有一成妖力,對付一個金丹境也如砍瓜切菜一般簡單。
殺手忍痛能力倒很強,即便這樣也隻是發出悶哼。
他緊盯着絡川,實在想不到來追殺他的,會是那群人裡看起來最瘦弱的一個。
“你到底是誰?”殺手死死地盯着絡川。
絡川對着樹下輕飄飄答道:“無憂門新收的弟子。”
殺手自然不肯相信,他捂着血流如注的手,陰毒地盯着樹上的絡川。
“唉,沒什麼用。”絡川自言自語。
雖然知道飛雪凝春丹隻管外傷,但她還是抱有一分希望,希望它能對魂體修複有用。但事與願違,一連吃了兩顆也無甚作用。
看來還是得找一些針對魂體修複對症下藥的丹藥。如果實在找不到,她就隻能自己煉了。自己煉丹是件很麻煩的事,先不說成丹率了,光是丹鼎和材料錢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她現在沒錢,林炎也沒有。
難道進無憂門第一件事是賺錢?
絡川一邊想着,一邊在殺手又痛又懼的目光裡從樹上一躍而下。
她的私事辦完了,還得辦點正事:“說吧,為何要殺無憂門的人?”
殺手渾身震顫,心中天人交戰後緩緩開口:“因為我與無憂門的人有仇。這都要說起三年前……”
絡川不耐煩地打斷他:“拖延時間?”
殺手:“……”他沒再說話,而是曲起十指朝絡川面門抓去。
這是他保命用的功法幽泉鬼爪,用出的一瞬間快如殘影,能讓對方陷入一瞬的昏迷。原本這招是要用來對付溫元思的,但誰知道溫元思有青銅五樂鐘結陣護體,現在殺手用來對付絡川剛剛好。
但殺手的鬼爪還沒碰到絡川,他就驚恐地發現他的十指整整齊齊地根根斷裂墜地。
與此同時,一道光沒入他的胸膛直接攪碎了他的心魂。
沒再給他留一分一毫的餘地。
絡川貼心地扶住了殺手死不瞑目的身體,在他的腰間摸了摸。
殺手腰帶上有一顆不起眼的紅瑪瑙做裝飾,這顆紅瑪瑙就是他的随身洞府,殺手所有身家基本都在裡頭。
“真窮。”絡川探了探随身洞府裡的家底。隻有區區兩百靈石以及一些聊勝于無的低階法器。這也難怪這殺手會把兩萬靈石一顆的飛雪凝春丹看得那般珍貴了。
她利索地扒了殺手的衣服還有面具換上,然後揮手把殺手的屍體丢進紅瑪瑙裡。
沼澤林深處,應該還有一人可以讓她打劫。
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