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問過憑筝,溯甯也記起了流光珠是什麼,這對她而言,的确還算有用,連帶着看憑筝也就多了幾分順眼。
如今最緊要的,是鑄器。
溯甯暫時放棄了回想破碎無序的記憶,強行想撥開掩在記憶前的迷霧,隻會加劇她意識中的幻象。
玉匣合上,她什麼也沒有說,身影已經消失在宮室内。
身周壓力一輕,憑筝松了口氣,她擡頭望去,纏繞着原枝的漩渦在溯甯離開之時消散于無形。
不過漩渦消散引起的海水震蕩,将原枝再次重重拍在了牆上,她雙目緊閉,看起來生死不知,不過依照憑筝的感知,雖然傷得不輕,但她的确性命無虞。
一衆靈族連忙上前查看原枝情況,在溯甯離開後,他們似乎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厲聲對憑筝質問道:“白龍族就如此放任這傷了神使的卑賤鲛人離開麼?!”
他們對憑筝的處置并不滿意,這也難怪,仗着昌黎神族的名義,這些靈族行走六界,無不被奉為上賓,今日種種,自是被他們視作奇恥大辱。
憑筝不打算放任這些靈族的氣焰,冷聲道:“這位前輩是我妖族大能,即便是我也當執後輩禮。你們如此冒犯,她願不作計較已是幸事,此事為昌黎神族得知,也隻會責罰你們不知進退!”
她不是賀樓雲珠,而是妖族大能?在場靈族面面相觑,一時不知該作什麼反應。
賀樓潮意外地看了憑筝一眼,她是如何得知此事的?這個問題恰好也是越斛想知道的,他暗中向憑筝傳音:“憑筝姐,你知道這位前輩的身份?”
他實在覺得好奇。
“不知道。”憑筝不動聲色地回道,若是不這麼說,怎麼讓這些靈族閉嘴。
不敢與她再作争論,數十靈族灰頭土臉地帶着重傷昏迷的原枝離開,隻待她醒來再作打算。
見賀樓潮傷勢不輕,憑筝取出兩枚丹丸,又安撫了惶恐的賀樓部鲛人一番,無論如何,瀾滄海都屬北海白龍族所轄,絕不會讓他們無故為靈族所戮。
聽了她的話,賀樓部鲛人終于略微放下些心。
沒有動用靈力,越斛與憑筝一道走出龍宮北殿,正好借此機會将這兩日發生的事盡數告知于她。
“燭龍書……”憑筝陷入沉思,難道她方才随口一句話竟是真的猜中了,她當真是妖族大能,否則怎麼能拿出燭龍書這等道法。
不過無論她是何來曆,總歸不會簡單,他們隻需以貴客之禮相待便是。
越斛點頭,随口感歎了句,還有幾日便是他的生辰,希望不要再生出什麼波折。
就在他說這話時,一條身覆墨鱗的虎蛟自上方沖入瀾滄海中,轉眼不見蹤影。
不過數息,天邊掠過白虹,十餘名仙山弟子接踵而至,眼前卻失了虎蛟蹤影。
為首青年面色沉凝,神識向四方延伸,終于在海水下隐隐捕捉到虎蛟殘留的氣息,他未作猶豫,俯身便向海中追去,身後衆人也連忙跟上。
這條虎蛟竟敢竊寶而逃,定要在師尊出關前将他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