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聽着顧辛這般“無情”的話,原本乞求的眼神變得瘋狂,她站起來憤怒地朝顧辛咄咄逼人地大罵道:
“你怎麼這麼狠心啊!我兒子一個名牌大學出來的高材生!這一輩子都毀了!你都拿了170萬了!不能寫個諒解書嗎?還不能放過我兒子嗎?!我兒子他現在已經知道錯了!”
“什麼?170萬?怎麼拿了這麼多錢還不放過人家啊。”
“唉?這小姑娘看起來也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啊,人不可貌相啊。”
在中年婦女極具煽動和誤導性的言論下,周圍的人都面帶同情地看着眼前崩潰的中年婦女,而嘀嘀咕咕地議論着顧辛,時不時對她指指點點。
顧辛的臉完全黑下來了,她原本還覺得攤上江濤這個兒子是他們比較倒黴,但看起來他們一家人都是一路貨色。
“170萬是法院判決的損失費,你兒子将我捅成重傷,我昏迷了一個月前幾天才醒過來。”
“判決都結束了,你兒子被判決死刑是因為他故意殺人,殺人償命,他是罪有應得。”顧辛面色陰沉地說道。
聽到這裡,原本占中年婦女的吃瓜群衆們瞬間就炸了,他們一聽到殺人兩字就慌忙地往外退了幾步,都面帶恐懼地看着這對中年夫婦。
“什麼?!是殺人了!天哪吓死人了!”
“這小姑年是另一個受害者啊?昏迷一個月才醒過來,那傷得多重啊?”
“不是,你們兒子就是個殺人犯,你還好意思來道德綁架人小姑娘?真是要點臉吧。”
圍觀的中年阿姨火眼金睛,直接點出了中年婦女的小心思。
“......你們!我兒子才不是殺人犯!!!她這不是沒死嗎!?說不定就是她陷害我兒子的!”
中年婦女像面色猙獰,瘋子一樣朝着人群怒吼着,嘴裡說着毫無根據的指責。
被擠到旁邊的護士艱難的從人群中擠了進來,“好了!好了!大家散一散!不要聚集在走廊上!警衛馬上就過來了!全部都回病房!”
然而就在這時,和中年婦女一起來的,一句話也沒說的中年男人突然蹿了出來。
他從衣服裡掏出了一把刀直直向顧辛揮去,“我兒子要死了!憑什麼你還活着!你下去陪他吧!賤女人!”
“天哪!殺人了!殺人了!”附近的人群像被狼捕殺的羊一樣,看着拿着刀的男人,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着。
站在顧辛前面的護士看着眼前撲過來的男人,被吓得僵直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滿眼驚恐地看着距離她不到幾厘米的尖刀,喉嚨像被人死死掐住,無法出聲。
中年男人雙眼赤紅地拿着刀到處揮舞着,他脆弱的自尊心在人群嘲諷的時候就崩潰了。
他不願意承受他們的錯誤,他們怎麼會錯呢!?一切錯的都是這個陷害他兒子的賤女人!
和周圍尖叫逃跑的人不一樣,顧辛還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好像即将受到傷害的人不是她。
但如果仔細觀察,能在她的眼底看到一絲煩躁的憤怒,這股憤怒在男人即将傷害護士的時候到達了頂點。
隻見顧辛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時,原本屬于人類的眼睛已經變成了一雙深紅色的蛇瞳,中間細長的豎瞳如同冰冷的刀鋒,銳利而無情。
顧辛眼睛半眯着,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她瞳孔緊縮,像在看一個将死的獵物。
顧辛的眼裡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冷酷和死寂,整個眼神專注而陰森,而她的眼角,蔓延着黑色的鱗片,在燈光下閃爍出冰冷的光。
中年男人揮刀的手定住了,他看着眼前怪物一樣的顧辛,刹那間,全身被徹骨的寒意和恐懼所吞噬。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着,腳一軟跌坐在了地上,就連刀掉在了地上也沒管。
“怪......怪物啊!”男人驚恐地大叫着,連滾帶爬地向後爬去。
“老公!怎麼了?!”
中年婦女看着面前行為怪異的男人焦急地追了上去,隻是還沒等她追上,男人已經被門口的警衛控制起來了。
包括她在内,兩人被帶去了警衛室,過一會會有警察過來将兩人帶走。
看到兩人被抓住後,護士才腿軟地跌坐在了地上,一隻蒼白纖細的手将她身旁的刀撿了起來。
顧辛蹲在她的身側,微微攙扶着全身顫抖的護士,手裡握着男人丢下的刀。
剛剛男人大喊的那聲,除了顧辛,隻有護士聽到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了顧辛,卻對上了一雙深紅色的眼瞳,她吓得眼睛大睜。
還沒等她尖叫,隻見眼前的女人手指輕輕地放她的唇間,聲音蠱惑地說:“噓......你什麼也沒有聽,什麼也沒有看到。”
護士看着那雙詭異又美麗的眼睛,無意識地點了點頭,等她的大腦再次清醒時,她看着面前的顧辛急切又關系地說:“天哪!顧女士,你沒有受傷吧?!”
顧辛将刀交給了趕過來的警衛,又将地上的護士扶了起來,“我沒事,護士小姐,還好我們都沒有受傷。”
護士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帽子和衣服,臉上驚魂未定,看着被帶走的兩人有些疑惑地問:
“剛剛我都沒注意,那個男的怎麼突然就和瘋了一樣跑了?是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啊?他突然就這樣了,可能是做賊心虛?”顧辛假裝自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也面帶疑惑地說道。
“我看是天道輪回遭報應了!真是罪有應得。”護士面帶怒色,晦氣地罵道。
顧辛眨了眨自己黑白分明的眼角,滿臉無辜,她看向門口兩人被帶離的方向,眼裡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
“......真是罪有應得。”她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