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一眼望不到頭,花寶降和崔玖臨分頭行動,最後兩人在莊園深處相遇,面前是一座小木屋,同時也是祈福祭壇的所在地。
四周大大小小的石頭數不勝數,亭亭立着,被草葉重重纏繞,若不是露出些許灰白,還真難辨認是否是石頭。
撲通,撲通。
她上前一步,一手撫在石頭之上,片刻後像被燙了似的收回:“有心跳聲,這些是都人變的石像!”
花寶降頓覺毛骨悚然。
崔玖臨湊近細聽,片刻後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聽到,但這些根本沒個人形啊?會不會隻是普通石頭?”
“人形的石頭大多放置在莊園之外城堡之中……或許正是因為到了這莊園裡,所以才完全沒了人形。”花寶降指着地上的花草,“你看,石頭所在的區域附近,草木都格外繁茂,說不準,這些石像都成了肥料,這才将它們養的如此肥厚鮮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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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玖臨感到一股惡寒從後背升起:“看來你說的沒錯,這城堡專做這勾當,将人變成石像,日積月累地給這座莊園供養。不過,選出來的這些人呢?總不會真就隻讓衆人養植物吧?”
他将花寶降拉遠那石像,生怕她也被石像感染,成了這莊園的肥料。
“别擔心。既然有人先後數次來到這裡,那說明來到莊園應當不會有性命之憂。”花寶降安慰道。
崔玖臨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但心裡還是墜着一塊大石頭。
旁邊的小木屋占地不大,一看就住不了多少人。
屋外則立着百來人,人聲鼎沸。
争吵聲越來越大,崔玖臨循聲看去,那話音才清晰起來。
原來其他人是因為房間不夠吵了起來,越吵越上頭,眼看着就要動手了!
“嘿,和氣生财!”崔玖臨高聲道,“剛才那管事的不是說了嗎,福神能滿足你們的祈願,沒屋子住的,跳舞許個願不就好了。”
“福神也管這些小事嗎?”有人質疑。
不消崔玖臨回答,站在屋裡掐架的人就高聲道:“那當然,福神大人無所不能!”
“福神大人無所不能!”屋内衆人起哄。
“誰敢用這點小事去麻煩福神?萬一……”
崔玖臨适時打斷:“這哪是小事,我們還要在這兒待上一個月,沒有住所和食物怎麼行。”
“等等,連食物也沒有?”
“怎麼會,剛才那人不是說了果實豐厚,動物滿地嗎?”
有幾人反駁道。
“你們也是越過大半個莊園來的,可曾見到有果實和動物?”崔玖臨雙手環胸,至少他方才走過的地方沒有看到絲毫能吃的東西。
屋裡的人沒吭聲,不着痕迹地相互看了一眼。
他們來得早,在屋中倒是發現了一些吃食,不過粗略盤算下來,隻夠十人吃上小半月,屋裡人都不夠分,更别說跟兩百人分了。
崔玖臨眼力好,越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屋中人的神情,便曉得其中定有貓膩。
不過他沒急着拆穿,而是指着祭壇道:“剛才管事的說了,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可以祈福,不過在這祭壇跳祈福舞的效果最好。”
“對啊!這祭壇看着就像畫裡的一樣!”有人驚呼。
“試試吧,總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屋裡人生怕外面的人搶他們的屋子,撺掇道。
“對呀,福神大人一定會很樂意為祂的信衆分憂。”
“福神大人無所不能!”
不用崔玖臨添柴加火,氣氛便熱火朝天起來。
花寶降在周邊轉悠,發現不少大石頭都有微弱的心跳聲,石頭上的藤蔓越多,石頭越小,心跳聲也越微弱。
她撿了根枯枝扒拉了兩下藤蔓,卻怎麼都撥不下,密密麻麻的根部如縫合線一般,牢牢紮在石像之中。
長長的藤蔓相互糾結,茂密的葉片下有零碎小花苞,大多是紅的,但藏在大片的綠色下,看起來毫不醒目。
花寶降直覺這植物不對,沿着藤蔓延申的方向,又回到了祭壇邊。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祭壇邊就站出幾對舞伴。
“怎麼回事?”花寶降看了眼在一旁抱胸而立的崔玖臨。
崔玖臨擡了擡下巴:“且先看看這祈福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的傑作?”花寶降方才沒走遠,也聽到了隻言片語。
“稍微提醒了一下罷了。”崔玖臨微笑着看向花寶降,花寶降笑着搖了搖頭,目光落在祭壇上。
祭壇中間是一個一人高的灌木叢,郁郁蔥蔥,頂上懸挂着“祭壇”二字,生怕别人發現不了。
灌木叢邊上是一圈籬笆籬笆外圍是擡高的地磚,地磚花紋規整,有紅有綠有藍有黃,跟壁畫上的一模一樣。
幾對舞伴分散站好,不知誰喊了一聲開始,幾人便數着拍子跳起舞來。
“1234,2234……”
一個拍子一個動作,幾人整整齊齊地在祭壇上轉圈。
祭壇中心驟然響起樂聲,冷不丁吓了人一跳。
中間起舞的幾人也停了下來,悠揚的樂聲不停,正是之前練習祈福舞時響起的伴奏。
“福神都給你們奏樂了,還愣着幹什麼?”有人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