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有安保走進來将她們幾人請出去,那些全息投影紛紛站起,向女人鞠躬,然後關閉了投影,退出會議。
李琢光急着想解釋,又不敢真的掙開安保的桎梏,畢竟她已經打算去把辭呈偷回來了。
最後她隻能眼睜睜看着大門在自己面前合上。
李琢光不甘心地被芮禮半拉半推地往後離開,但她們沒走出去多久,就有一個身着硬挺西裝的男人走上來。
這是最高指揮官的秘書。
他向幾人鞠了一躬,面上挂着和善而形式化的笑容,對李琢光說:“李琢光同志,請稍候片刻。”
他轉向李琢光身後的人:“但是九三零小隊的各位請移步九十九層稍候片刻。”
李琢光眼睛亮了。
有了她的指示,四位隊友都乖乖地跟着安保下樓,而她與秘書重新回到辦公室門口,等候了片刻,門果然自動緩緩開啟。
秘書禮貌地向李琢光點點頭,離開了。
*
在霍總指的介紹下,李琢光終于了解了目前的情況。
一開始隻是鬧鬼傳聞,但霍總指在諸多案宗中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便動用自己的心腹偷偷調查。
實地調查的心腹說自己最近總覺得哪裡很奇怪,于是征得霍總指同意後,直接向她文字傳輸相關的消息,由霍總指親自上傳最高保護級别的中樞保險櫃。
一段時間後,霍總指再去查看,發現自己的記憶和其中的記錄是對不上号的。
但那些東西一旦取出保險櫃,就會慢慢地變為她記憶的版本。
霍總指現在能記得這件事,純粹是因為她把文件複制了幾千萬份,每天定鬧鐘去翻看一邊保險櫃中的文件。
她揉着太陽穴說:“實驗室的人也是僅止于調查處π+激素和輻射波動的變化,像你這樣能記得三天的從來沒有過。”
李琢光其實見過很多次霍總指,輻射剛發生時,她被誤認為是免疫輻射,所以經常出入這裡抽血做實驗,與霍總指見過許多面。
她并不緊張,腦子轉得飛快:“會不會那些東西就是通過影響π+激素來影響記憶呢?因為我雖然不會有輻射波動,但我還是會受輻射影響,出現頭痛等不适。
“我與你們唯一質的區别就是π+激素。”
霍總指倏地擡眼,冷冽眸光釘在李琢光身上:“……對,π+激素。
“聽說你要辭職了?”她微微直起身,似乎想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柔和一些,但是由于習慣了冷硬的神情,反而顯得像在威脅,“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考慮一下,留在我手下,我不會虧待你。”
“當然!”李琢光異常堅定地點頭。
不說霍總指本人是她一生都在追逐的對象,就她在研究所中意識到自己辭職的念頭是被外加的以後,就對此無比厭惡。
“很好。”霍總指并不意外,“我看過你的履曆,你非常優秀,在身體未曾變異的情況下也能在清剿隊長考核中排名第二十一,我相信你肯定能完成我的任務。”
李琢光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她挺胸擡頭,利落地行禮:“當然!”
“現在π+激素濃度對記憶的影響都集中在正向相關,我會讓實驗室那邊先研究一下反向影響。”
霍總指一揮手,旁邊的櫃子就自動打開,有個金色的徽章飛出來。
她将徽章扔給李琢光:“以後想來找我,給安保看這個就可以了。如果我又忘記了,給我看這個我就明白了。”
“屬下收到!”
李琢光覺得今晚她要興奮得睡不着了。
從霍總指那裡離開沒多久,李琢光就收到了部門轉換的通知。
當時她正與隊員們一起在餐廳裡吃午飯,隊員們也收到了通知,昙起雲直接從座位上彈起來:“哇!哇哇哇!我怎麼成霍總指直屬了!”
觀千劍關閉終端,又打開終端,來來回回好幾次,才終于确認自己沒有看錯:“直屬!”
陳戊整個人仿佛已經人魂分離了:“真的……真的霍總指……”
芮禮也難得露出一絲輕笑,她剛想說什麼,餐廳外便傳來雜亂的吵鬧與尖叫。
她低頭一看手表,一句“好像有異種暴亂”還沒說出口,李琢光早就從不知道哪裡拽出制服外套沖出去了。
她們早就習慣了李琢光在各種奇怪的地方塞着制服外套,以保證在出現緊急情況時可以立刻上前解決。
幾十年來,就沒遇到過第二個和李琢光一樣熱愛工作的人。
過了十多分鐘,李琢光悠閑地吹着口哨回來了。
芮禮咽下口中的生菜,問:“怎麼樣?”
“六級異種,我都沒怎麼使勁就倒下了。”李琢光看起來很開心,“已經通知分部帶回去了。”
她伸了一個懶腰:“飯後運動,長命百歲。”
“最近異種暴亂變多了。”芮禮說,“有場風暴要來了。”
*
明亮整潔的木質地闆上整齊地排列着一朵朵野花,最左側的花已經有些焉了。
體型巨大的男人蜷縮成一小團,第三千六百五十遍默數花瓣的數量。
數完這一遍,他的耳朵突然動了動,身側平靜的觸手向他身體虬曲,亮晶晶的眼睛緊盯着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