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奚目光沉沉地看着韓嬌,最終還是沒有拔出身後的殺豬刀。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而眼前這些人卻是降落到這個世界來完成任務的“玩家”,她現在還不能确定對方到底有多少底牌。
既然是玩家,那麼肯定會有一些技能和道具,即使聞人奚對這些人起了敵意,也不能輕易暴露,她要先搞清楚更多,然後一擊必殺。
這些人手中不知道有多少底牌,她不能輕舉妄動。
不過有一點聞人奚卻可以确定,這些人死了的話,在他們的現實世界應該也是死了的,如果可以無限複活,可以存檔,他們不可能這麼害怕,隻可能因為他們隻有一次機會。
不着急。
現在韓嬌以為她是玩家,她剛好可以利用這一點。
“我都已經知道你身份了,你還裝?我不可能再被你給騙了!”
見聞人奚眼中含着一泡眼淚,眼睛也紅紅的,甚至鼻子都紅了,韓嬌頓時有些色厲内荏。
被騙了。
她還有其他人都被騙了,她還沒哭呢,這家夥哭什麼啊?還哭得這麼可憐,剛才不是還很嚣張嗎?
聞人奚眼中含着眼淚,面無表情地看了韓嬌一眼,扭頭去了床邊。
她哭了嗎?
哭了。
但這并不是說她想哭,這點困難還不足以讓她當着韓嬌的面哭出來,可她控制不住。
原主的這個淚腺是不是有點太發達了?怎麼稍微激動一點就掉淚珠子?
聞人奚盤腿坐在床上,一邊擦眼淚一邊皺眉。
肯定不能讓這些人真的将棗芽抓回來的,隻要被抓回來,棗芽必然會死。
如果她試圖救棗芽,那麼不但要和這些降落到這個世界的玩家對上,可能還會和整個村子的人對上。
但是讓她明知道棗芽接下來會遭遇什麼還視而不見,任由這些人欺負一個無助的女孩子,她也做不到。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真沒辦法當沒看到。
所以要怎麼做?肯定不能讓這些人将棗芽帶走,這是殺人。
最好的機會應該是在棗芽逃婚後,到時候所有玩家全部都會去尋找棗芽,她現在在韓嬌眼中也是一個玩家,而這個消息很快會傳達給其他人,也就是說,對于其他人來說,她是玩家,是自己人,同樣也是競争對手。
那麼她尋找棗芽,不允許其他人帶走棗芽,就很好理解了是不是?
到時候,這就會變成玩家的内部競争,雖然和胡員外的目的一樣,但是這些玩家顯然需要交任務,因而他們會帶回棗芽,而不是任由胡員外找其他人抓到棗芽。
這一點也可以利用。
韓嬌在一旁生悶氣,知道聞人奚是玩家後,她就徹底放松了下來,也一點都不再掩飾自己的特殊,之前在聞人奚面前還試圖隐藏一下。
在房間裡盤點了一下自己現在擁有的道具,韓嬌總算是稍微安心了點——她道具多,因為有一個運氣極好的表哥,對方得到很多道具,韓嬌并不缺這個。
盤點過後,韓嬌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不過一時間卻想不到,因而隻能暫時放下。
想了想,韓嬌找出一個道具使用了。
這是一次性道具,用了追蹤的,棗芽逃婚的事情現在還沒有暴露,又或者她現在可能還沒有逃婚,韓嬌準備提前鎖定住,等到時候直接根據追蹤最快找到棗芽。
必須要快,其他人不知道有什麼手段,這個副本顯然誰最快誰就能活。
沒一會兒,黃教授的助手之一吳峰就過來敲門叫他們了。
——前往棗芽家迎親的隊伍過來了,接下來就是正式拜堂,依舊後面的洞房。
聞人奚和韓嬌跟在吳峰身後很快到了前院,此時前院已經圍滿了人,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今天是胡繼祖頭七的日子,肯定不能太高興。
今天同時是胡繼祖娶妻的日子,肯定不能不高興。
聞人奚站在韓嬌旁邊,目光掃過其他玩家,發現他們都翹首以盼,眼中帶着緊張,顯然等着花轎過來。
十分鐘後,聞人奚終于聽到了外面吹打的聲音。
“快跟上,這可是難得遇見的稀罕事,下次想要遇到還不知道要過多久。”黃教授說完立刻就出去了,現在對上楊村的這個風俗很感興趣。
聞人奚臉上帶着好奇,也趕緊跟了出去。
不遠處迎親的隊伍正慢慢靠近。
最前面的是被擡着的白色紙馬,馬上還坐着一個等身紙人,那個紙人顯然就代表着胡繼祖了,原主的視力很好,因而聞人奚将等身紙人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