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哥?”唐訴有點驚喜,但更多的是因為疼痛而開始眼眶猩紅。
甯亦商身上帶着淡淡的古龍水味,身上還穿着定制的西裝。
按理說唐訴是喜歡的。
他喜歡這種看起來寬肩窄腰,帶着禁欲的男人。
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都是他喜歡的類型。
但是…
甯亦商居高臨下,見到唐訴就冷笑一聲:“就知道你是這個樣子。”
唐訴疑惑的看着他:
他什麼樣子?
酒吧的燈光看來方曉辰是精心設計過的,最起碼打在唐訴身上,就像是美麗人魚周圍堆滿了珍珠。
而面容上的水珠,也跟着發出光來。
他本就生的唇紅齒白,H國水彩暈染的那種歐風漫畫的那種外貌優越,且身材修長着一身挂着绶帶的少公爵,大概就是長成這個樣子的。
從外貌來說,沒有人有資格說唐訴任何的不好。
即便是最讨厭唐訴的那些人,也得承認,有時候會被對方的容貌晃了神。
甯亦商鏡片也在燈光下泛着光,他甩開唐訴:“你的眼淚是沒完沒了了嗎?”
是啊,也許唐訴外貌上的缺憾就是缺少一顆淚痣。
他的眼淚太多了,并且,大多是為了甯亦商流的。
唐訴被他甩開,手腕撞在桌子的邊沿,自然是疼的。
就他這個體質,疼到隻是流淚就已經不錯了。
唐訴看了他一眼,眼淚轉在眼眶中:“你來做什麼。”
如果這動作下,唐訴仍然覺得對方隻來和他心平氣和的說話,就奇了怪了。
他又看了眼溫序寒,對方面無表情。
這時候竟然一般的冷漠,仿佛他們天生一對,自己即便是那麼早出現,也顯得是個可笑且惡心的三兒。
唐訴攥了攥拳頭,讓自己的眼淚收回去:“甯亦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甯亦商也是一愣,或許是唐訴從來都沒有對他用這種語氣說這種話吧。
也或許是唐訴在他的面前從來就沒有将自己的家世優越的炫耀出來。
很多時候唐訴的态度會令他忘記唐訴的家世,可自己的抗拒又在反複提醒甯亦商唐訴的身份。
“你把溫序寒帶來這種地方,打得什麼主意還用得着别人說清楚?”甯亦商又看到了醉醺醺看向他的陳列,心中的怒火更是燒的厲害。
甯亦商:“唐訴,你真是不長記性啊!以前就真是多餘救……看來是你就想着往他身邊湊。怎麼,是個男人就行嗎?”
“甯亦商,你瘋了不成!”
這還是唐訴第一次沖着甯亦商喊叫。
青年的眼眶周圍滿是紅痕,不知道是因為氣得還是什麼。
周圍的人看熱鬧的很多,大部分是看出來了什麼幾角關系。
當然也有小部分見到這樣就趕緊走掉了。
原因嘛。
那個青年可是叫唐訴。
唐訴是誰啊,是唐家的小少爺。
在這看唐訴的熱鬧,是不要以後的前程了嗎?
酒保最初也不知道,隻當鬧事,他們能看看也無傷大雅。
但是,對方叫唐訴。
他偷偷離開這邊,找了電話,打給了老闆。
甯亦商垂頭,就同唐訴對視上。
唐訴眼中時常是清泠泠的,仿佛對方從來就不為生活的艱辛與苦痛所打擾。
這樣的人,投生的太好,哪裡知道什麼生活的難捱。
身體嬌嬌弱弱,一切都跟着脆弱下去。
叫人看得實在覺得不公平。
“唐訴,真是不公平啊。”
甯亦商的感歎聲音很低,誰也沒能聽清。
還是溫序寒通過對方的口型猜測出來說的是什麼。
甯亦商在向甯亦商質問人生不公平。
不公平,哪裡有公平呢。
他出生就比他們艱難那麼多,幼年喪父,青年母親重病,家世一般,最後還要通過簽訂什麼可笑的假戀愛契約來湊醫藥費。
而他們這些人,出生就在金窩裡,尚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吧。
溫序寒深知如果細究不公平,那這世上還真的沒有什麼公平。
“唐訴,真不愧是唐家的人啊。心髒得很。”甯亦商還是碰巧得知唐訴成了溫序寒的經紀人,然後接下來就知道了唐訴帶溫序寒來了方曉辰這邊這個銷金窟。
能被稱為銷金窟,這是什麼地方呢?
光是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
更别提還是在陳列的身邊。
陳列做了什麼?前些年難道沒有例子嗎?
甯亦商雖然說不是愛溫序寒的。但到底兩人有協議在,而且整件事情上溫序寒還是無辜的。
隻是被迫卷進了唐訴的嫉妒的陷阱中。
所以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甯亦商就覺得,唐訴才是那個瘋子。
這個愛哭的廢物,終于用了他惡毒的心思,做出了與他内心符合的惡舉。
唐訴被捏的疼了,但是松手的期間也稍微緩和了疼痛。
他注意到了四周的人看他們的目光,看熱鬧的,真的憑着甯亦商幾句話就在心中開始審判他的。
光是看着他們的目光與表情,唐訴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他唐訴,又被看笑話了。
醉醺醺的陳列似乎還沒能辨認清現在是什麼情況,隻是湊到甯亦商的面前盯着他的臉瞧:“還以為誰呢。”
陳列失笑:“原來是逞英雄的勇士啊!”
甯亦商周身寒氣森森,餘光瞥向陳列滿是警告與不屑。
“真奇怪,怎麼又是你。”陳列似醉非醉的在甯亦商耳邊說,“這可難辦了,甯亦商,你怎麼還是這種死樣子。以前還能套一個默默付出的殼子,現在怎麼辦?”
“你說,愛情是不是一次性消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