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神經!
這都是在幹什麼呀!
“唐哥你怎麼來了?”甯亦蓉硬着頭皮同唐玉文搭話。
唐玉文壓着怒火,卻也沒有忘了禮貌:“來看看糖糖。”
“糖糖的眼光很不錯呢。” 甯亦蓉松了口氣,決定順順唐玉文的氣,“幹這一行很有天分。”
這邊他們兩個“長輩”寒暄,另一邊甯亦商越過唐訴走到溫序寒身邊。
兩個人的身高相差無幾。
尤其是溫序寒不笑的時候,他們兩個有種相似的特質。
甯亦商問:“扶他做什麼。隻會哭給别人看,你呢,撞到了嗎。”
雖然語氣沒有什麼起伏,說不上對溫序寒溫柔,但唐訴可以聽出來這裡面對自己的嫌棄與不滿。
唐訴彎起的笑意漸漸變得平靜且麻木,清澈明朗的眼睛如同下了一場濃霧,不是濕漉漉水淋淋,而是看不透含着壓抑 。
漂亮的青年目光追随着甯亦商,在他說出每一句話時目光作出反應。
唐玉文被甯亦蓉牽制,對方挑了個位置,擋住了甯亦商的動作。
而唐訴也不是得不到就向哥哥告狀的孩子。
倘若唐訴有這個本事,也不至于性子如此執拗,撞了數不清的南牆,近乎遍體鱗傷了。
唐訴的腰側隐隐發疼,心除了酸麻外簡直是很平靜。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失落,習慣了甯亦商的忽視,習慣了被對方甩下。
為什麼呢?
唐訴迷茫的雙眼開始走神,整個人也變得呆呆的。
甯亦商沒有去看唐訴,所以他不知道青年此時究竟是怎樣的破碎精緻。
沒有生氣的瓷娃娃。
溫序寒用這個比喻來描述唐訴覺得最恰當不過。
“下次除了工作離他遠些,總是作出引人關注的事。”
甯亦商說什麼他都沒聽清,隻是視野裡的青年眼睑垂下。
原來唐訴真的有求而不得。
一副被人抛棄的可憐樣子。
可怎麼辦?
溫序寒甚至覺得甯亦商這麼做沒有錯。
唐小少爺的人生什麼挫折都沒有,也就吃一吃愛情的苦了。
可愛情,憑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小少爺,他卻視而不見去追尋沒有回應的人。
溫序寒在心中告訴自己,他隻是欣賞小少爺這幅失落的模樣,在不平惡臭的資本寵兒。
現在的氛圍,要多怪有多怪。
周禹年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他周身的書卷氣加之今天帶了一副金絲框的眼鏡,讓他同唐玉文一起進來卻沒有對方那麼重的壓迫感。
寂靜之中,甚至有人會忘記他的存在。
可周禹年單手無意識的撥動檀木珠串,隔着鏡片,黑霧般的冷意落在盯着垂下眼的唐訴看的溫序寒身上。
被怪物盯上的驚悚感,一下子卷上溫序寒的後背,他們能去尋找來源。
随後同周禹年對視。
高大的男人,平常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
可對方眉眼深邃,在他看過來時摘下眼鏡。
野獸一般的目光終于沒有阻礙的直直落過來,不但如此,溫序寒才意識到,對方的整體也像是蓄勢待發的野獸。
此刻這文質彬彬,披着人樣的野獸上前兩步,走到那尊脫離絲絨盒子的精緻瓷器身邊。
大手控制力道,緩慢的包裹着那雙白皙細長的手,像是一層外是鋼鐵,内是海綿的新的絲絨盒子。
唐訴被突然而來的輕柔溫暖奇迹般的沖淡了心底的酸麻,他率先對上的是對方茶色的眼睛,灼熱且直白的沖進心底。
兩人相似的檀香味浮動在呼吸裡。
“别疼他了,訴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