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甯雖然不知道呂宜為什麼忽然改變了主意,但他其實并不在意穿什麼衣服表演,所以聽到呂宜說不用,杭甯又道了一次謝便離開了。
服化組總統籌hony抱臂看着杭甯遠去的背影,一直等到杭甯走得足夠遠了,他才開口說道,“這小練習生叫杭甯是吧,我在美人堆裡混了這麼多年,都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怕是整都整不出來。你看看他這個顔值,這個骨相,再配上那麼漂亮的身材比例,要照我說,他其實穿什麼都一樣,夜市裡二十塊錢的T恤穿在他身上也是國際品牌的效果。”
呂宜沒有和hony讨論杭甯,反而不太确信似的對着老搭檔問道,“總導演真說了杭甯演出服的事情他親自解決?”
hony回話,“齊導親口對我說的,這還能有假麼,這麼說來,這位個人練習生的背景好像也不簡單啊。”
呂宜不帶個人情緒地評價道,“長成他這樣,有沒有背景都已經赢一半了,美貌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變成稀缺資源。”
hony認同地點頭,“确實,這麼好看的男孩子,站在舞台上嗑瓜子我都能看一年。”
hony老師答完話,想了想,繼續說道,“但我還是好奇啊,能讓總導演親自幫忙處理衣服的事情,他背後到底站着誰?”
呂宜:“在圈子裡權勢背景能勝過咱們總導演的,屈指可數。”
hony和呂宜對視一眼,呂宜沉默不語,hony在自己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因為不論是誰,都不是他們能随便議論的。
總導演辦公室内,惹不起的宗溟正坐在主位上寬大的辦公椅裡,他批閱奏折似的用手機翻看着男裝畫冊,齊康則是像個太監大總管一樣,殷勤地站在宗溟身邊候着。
宗溟翻了很久,終于看到了一件合他心意的衣服,他指着圖片裡的黑白拼色襯衫說道,“通知品牌方,讓他們立即把這件衣服送過來,還有剛剛我标記的那條褲子,也一起拿來。還有,記得提醒他們多帶些飾品,到時候我配着看看。”
齊康:……
齊康誠懇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和建議,“請問,你還記得你已經穿回十年前了嗎?杭甯現在還不是頂流,但GROA它真的是頂奢,你覺得品牌商會把春夏秀款借給一個沒出道的練習生嗎,你以為品牌商瘋了嗎?”
宗溟擡眼看向齊康,那神态,就仿佛齊康是個智障。
宗溟:“誰說借了,買。”
宗溟幫杭甯選的衣服雖然有點小貴,但還不到離譜的程度,但以齊康對宗溟的了解,宗溟在買衣服的同時,肯定也會把他搭配的飾品買下來,而以宗溟的眼光,他選中最貴那個的概率為100%。一想到節目組即将額外支付多少經費,隻想用錢辦正事兒的齊大導演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他雖然覺得宗溟會把他拉出午門砍了,但還是冒死勸谏。
齊康:“就算你是《臨風》的總制片人,也不能這麼胡來,這一身買下來多少錢你知道嗎,任何練習生都不能把這麼多節目制作經費穿在身上,已經把你甩了的你前男友也不行。”
宗溟真誠發問,“你有病嗎?”
齊康:???
宗溟:“衣服這麼私密的東西,别人花錢買的,我會讓杭甯穿在身上?”
齊康:???
齊康一副我蛋碎了的表情,“首先,我不覺得外衣有多麼強的私密性;其次,節目組就是節目組,不是别人;最後,我覺得你才有病。”
齊康在慷慨陳詞之後,迅速後撤了三步距離,很怕宗溟直接終結掉他的生命,但宗溟卻是一副懶得和齊康計較的模樣,他隻是從錢夾裡拿出了一張黑卡,然後放在了面前寬大的辦公桌上。
齊康已經不想多說什麼了,他擠出一抹毫無誠意的微笑,語氣配合,“我馬上、立即、立刻聯系品牌商,以及,我很期待杭甯看到新演出服時候的表情。”
遠在節目組另一邊的杭甯并不知道宗溟正在為了他的初評級表演一擲千金,他先回去做好了妝發,然後便是漫長的等待,呂宜明明說過在大庫裡選衣服用不了多少時間,可是直到所有練習生都換好了演出服,杭甯仍然沒有得到任何通知,也不見有人給他送衣服。杭甯坐在長廊的椅子上,安靜地看着換好了演出服的練習生們,大家或是在練習,或是在打鬧玩耍,每個人都已經準備完畢,唯獨他一個人的演出服還沒有找落。
在一群練習生中間,白淩畫是很出挑的,他穿了一身煙雨色漢服,身姿挺拔,面相柔美,一步步朝着杭甯走過來的時候,很有種溫潤如玉少年郎的感覺,當然前提是他不要張嘴,但白淩畫自己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白淩畫走到杭甯面前站定,他清清嗓子,操着一口濃重的翻譯腔說道,“嘿,我的上帝啊,為什麼這裡還有個小可憐沒有穿上演出服?這可真是太糟糕了,比隔壁瑪麗阿姨做的蘋果派還要糟糕,我向聖母瑪利亞保證,你再不換衣服,可能就要來不及了。”
杭甯好言相勸,“你閉嘴吧,我怕我忍不住打人。”
杭甯話音還沒落下,變故猝不及防就發生在了他的面前,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練習生從白淩畫身後路過,長廊很寬,但那個練習生卻是故意走在白淩畫這邊,并且狠狠撞向了白淩畫。
杭甯忍住了想打白淩畫的沖動,但這位看起來好像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