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和白榆耐心的等待着時間的場景轉換,試圖尋找規律。
果然,沒過多久,周圍環境再度發生了變化。
他們又回到了最開始的街道口,旁邊是熱熱鬧鬧的人群。
三次出現在同一地方,毫無疑問,這個區域一定有什麼特殊之處。這次顧曉有目的的對周圍進行了探索,發現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現在是6月12日,如果是同一年份,過去了近兩個月。他們似乎在時間節點上跳躍,但目前還沒有看出來這些節點有什麼特殊性,需要更多的樣本和數據。
顧曉像是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工作,沉默着記錄着每一個過路人,包括那些一直在叫賣的小商小販,試圖比較出這幾次的差異。
但這個世界的異化程度好像逐漸加深了,這一次還不等他們往外探索,奇怪的變化就出現了。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變成大塊大塊的色斑,不同顔色的色塊随意的交織在一切,像是制作粗劣的遊戲。那些色塊開始流動,光怪陸離的形狀在周圍的世界随意的出現,一股暈眩感産生。
天空已經與地面交融在一起,一切都沒有了明确的區分。
正觀摩着這個世界宏大的變化,白榆被顧曉猛地一拽,身體重心不穩,往一旁倒去。幸好他反應及時,穩住了身形,要不就很狼狽了。
而剛剛白榆站立的地方,一塊彩色的色塊爆發開來,像是畫家在水中滴下一滴顔料,逐漸暈染看來。
這個彩色色塊幾乎是毫無征兆的突然爆發出來,白榆沒有察覺出絲毫異常,如果不是顧曉一直檢測着周圍環境的能力波動,鬼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這怎麼變化這麼快。”白榆站到一旁,一改剛剛懶散随意的樣子,隐隐緊繃起來。在全是誇張顔料構成的世界中,白榆幾乎不能辨認出任何東西,隻能從方位上隐約猜到那幾個正在往這邊移動的藍綠色駁雜色塊是剛剛的人。
要說兩人也有種奇怪的感覺。事實上,他們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要做些什麼,畢竟兩個人是單純的抱着參觀學習的态度進來的。
而現在,即使世界變得危險重重,他們也有些無從下手,也該不知道對象是誰,這裡好像也沒個明确的主體,總不能是對抗整個世界吧。
唔,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北面3.12米”“東面0.94米”“北面5.1米”
兩個人影在這個模糊瘋狂的世界中迅速移動。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突然爆出一個色塊,顧曉在給白榆報着點。
雖然有一些準備,但也隻能四處躲避,這些色塊似乎是某些粘稠的物質,看上去并沒有理智,說白了,他們沒有目标。
但事實證明,這裡真的可以變得更糟,火紅色的長條狀色塊從天空中飛過來,如果頭上的部分可以稱為天的話,如同傳說中的龍,帶着極為可怖的威勢席卷而來。周圍的顔色都被他染成了紅色,哪怕隔着很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紅色色塊上面驚人的熱度。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升溫了,整個世界都變成了橙紅色為底的暖色調。
“火龍”在天空盤旋,顧曉和白榆卻不是很害怕,甚至隐隐有些高興。這似乎是一種生物,一種很強大的生物。這意味着現在的僵局有了突破口。
但事與願違,不等兩人找到好的方法與上面的疑似生命體開展交流,鋪天蓋地的亮色開始暗淡,緩緩褪去色彩,變成一種灰白色。
場景又變了。
他們站在一個醫院的走廊裡面,舉目都是純白,與剛剛極為豐富的彩色世界截然不同。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的社會,醫護人員,病患家屬來來往往,步伐有些沉重,面上不見笑意,偶爾還能聽到隐隐的哭聲。
醫院外面下着連綿的笑意,天空上的烏雲黑壓壓一片,沉重悲傷充斥其間,讓人喘不過氣來。
現在是9月15日。
不知道這個走廊是什麼科室的,除了日期,所有的字都被模糊了,也看不出來病患們生了什麼病。這個走廊上的病患男女比例比較平均,年紀普遍較大,每個人看上去都很正常,沒有明顯症狀,醫生的治療也很形式,沒有任何實質性内容。
要麼是這個世界的構造者故意隐藏了這些信息,要麼就是,和年份一樣,他沒有能力創造出他不知道的信息。
簡單探查了一遍,确定沒有什麼東西了,顧曉和白榆打算往下走。
就在這時,這個世界似乎産生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波動,和之前的能量變化不同,這次更像是以一種能量的衰減,世界的能量平均含量迅速下降,逐漸回到最開始的水平。
很正常的大街,太陽高懸在空中,明媚的陽光灑滿世界。
現在是4月2日。
兩人現在站在一個街道口,路邊有很多攤販在叫賣,吵吵嚷嚷的,一旁的大樹下是幾個老爺爺在下象棋,周圍聚着一群人聊天。
路上的過路人之間似乎都很熟悉,拎着菜,拿着魚,經過對方時也會停下來說上幾句。
一個賣紅薯的三輪車緩緩從道路的另一頭出現,停到了一個有些偏僻的位置,開始叫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