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就是那奇怪的“鬼打牆”陣法。原來這處陰氣彙聚,本來就有一種古怪的但規律的陰氣波動,村中稱為“陰潮”,即每年可能會有幾個月初陰氣較重,此時陰氣翻滾遮天蔽日,終日天氣陰暗,并且那些科技設備也多會失靈,沒什麼信号。這段時期,村民隻要待在村中,過個兩三天,陰氣自然退去後就一切如常了。
至于這“陰潮”時村外是什麼情況村長也是不大清楚的,但對那陣法他是隐約知道一點。據說是有天師在大山周圍布了“網”,在陰潮時會自動打開,擋住溢出的陰氣的去路,防止其洩露出去影響周圍。現在看來,這估計就是那所謂的“鬼打牆”。
而這幾日就是所謂“陰潮”的日子,故而四天前村民報完案後就聯系不上外界了,也不敢出村去找林平安,自然有些焦慮。
“而且,這次的‘陰潮’似乎有些奇怪。”幹練黑瘦的村長皺了皺眉,他頓了頓,不太确定的樣子,“我也不太知道這‘陰潮’是為什麼産生,但對它出現的時機還是有一些經驗的,陰潮一般是半年一次,即使頻繁也會間隔三個月。但這次實在有些不同尋常,外面上個月才發過一次‘陰潮’,這個月又來了,着實奇怪,而且已經第四天了,這天空沒有一點放晴的态勢,确實不對勁。”
“村民也察覺到了不對,都顯得有些不安,正好你們來了,也是幫了大忙了。”村長見氣氛有些沉重,笑了笑,打破這有些僵硬的氛圍。
聽到這裡,白榆也意識事情并不簡單,林平安四天前突然失蹤,三天前出現了不同過去的“陰潮”,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
“幸苦各位趕來這裡了,先休息一下吧。”村長眼神中仍然藏着深深憂慮,但還是作出放松的姿态,把五人安排到各家去,是要先招待一番的模樣。
雖然村長沒明說,但幾在場的位沒有蠢的,自然知道村長不隻是讓他們休整,更是想借他們的到來安撫一下鎮民,晚上一起吃個飯聊下天什麼的,既是放松一下,也是用他們的存在安定人心。
“哥哥姐姐,村長和你們說什麼啊。”
“幾位是不是派來解決‘陰潮’的?”
“平安有消息了嗎?人沒事吧?”
一出門,村民七嘴八舌地圍上來,顯然他們已經知道幾人的身份了,是特地來找他們的,要知道眼前他們幾個是唯一的外界消息來源了,還是省裡派來的天師,這可厲害了。
别看他們天天待在村中,但除了這幾天也是每天上網的,就算沒看過天師考核直播也對玄學管理局有所聽聞的,這可是處理鬼怪的公安局,想來也是可以解決這些問題的。
“大家别堵在這裡,人家客人好不容易過來你們把人家堵着像怎麼回事,快讓條路來,讓客人先吃點飯,休息一下,李姐,這位你家負責,林三爺,這位你家負責……這兩天大家過的也不容易,大家今天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有什麼問題咱們吃好再問好不好啊。”村長站了出來,三言兩語就說服了村民,還順勢安排好了幾人的住處。
等飯的時間,幾人也是先去了給自己安排的寄宿家庭,先簡單整理一番。
白榆對接的是林二哥,這村中大部分人都姓林。林二哥很壯實,皮膚有些黑,一看就是常做戶外工作的,不過手上倒沒什麼繭子,當今農事也多是科技産物代勞了,人類主要隻是控制罷了,确實是當今農民的典型外貌。
林二哥很是豪放,拍拍白榆的肩,就為兄弟介紹起自己家來,他和妻子兩人住在一間房,白榆住在隔壁,夫妻倆還沒有孩子,平日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他。
白榆也是自然接受了這一身份,笑得燦爛,露出兩顆虎牙,是個很招人喜歡的少年模樣,和林二哥稱兄道弟起來。
“小兄弟,平安那丫頭估計是什麼情況你知道嗎?”繞了半天,這五大三粗的漢子自覺交情已到,還是壓低了聲音偷偷問出了這個問題,雖然一會兒一起吃飯的時候肯定有人問,但他這不是着急嘛,說着話,還偷摸着看着四周,顯然那村長在村中是很有威嚴的。
“二哥,我其實不太清楚,可以問一下平安失蹤前有什麼異常嗎?”白榆收斂起笑容,表情嚴肅起來,也沒含糊其辭,很是坦誠地交代了,并主動詢問起線索。
“那丫頭啊,平日裡古靈精怪的,小聰明多的很,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說不定隻是不巧碰上‘陰潮’躲起來了。”林二哥有些含糊道,不知是在回答白榆的問題還是在安慰自己,“要說異常,我想想啊,好像是有一點不對。我記得平安失蹤前兩天她好像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從來沒見過她摔跤的,那丫頭天天鬼靈鬼靈的,運氣可好了……唉,等等,那天晚上包餃子平安好像沒有吃到硬币……”
林二哥突然和自己媳婦對視一眼,眉頭一皺,一拍桌子,“不對勁,絕對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