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目标明确的走向城中心,這裡就是全息遊戲世界的模樣。
旁邊路過的大多數人和現實中沒有什麼差别,但那些外界來的玩家頭上都頂着金光閃閃的字,上面是自己的名稱,相當顯眼,而且他們的行為也有些奇怪,比如時不時盯着虛空,在各種奇怪的地方打架,或者拿着某些莫名的東西念念有詞。
正想着,前方跌跌撞撞走來一個人。
明明在繁華的街頭,他的頭發卻亂蓬蓬的,像是常年未經梳理,胡須更是雜草叢生,過于髒亂的模樣遮住了這人原來的面孔,但那雙隐約露出的眼睛中似乎是無盡的絕望。
這是一個流浪漢,但他的頭頂上有名字。
他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路過的行人都紛紛避讓開來,仿佛他身上帶着某種傳染病,然而,流浪漢并不在意,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冷漠的眼神。他隻是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看上去并沒明确的目的地。
在流浪漢即将經過白榆時,白榆突然一頓,猛地後退一步,他的眼前閃過一陣刺眼的寒芒。
那是一把刀,一把從流浪者的衣袖中掏出的,甚至還帶着溫熱的刀。
流浪漢握着那把刀向白榆撲過,但白榆卻沒有躲,他立在原地,看着這個流浪漢被一個小小的突起絆倒在地,頭正好磕在一塊尖銳的石頭上。
流浪漢滿臉鮮血,他掙紮着試圖爬起來。
這時,隻聽“砰”的一聲悶響,白榆被濺了一身血。
他難得有些呆愣的立在原地,看向了樓上窗戶旁的迅速消失的黑色身影。
這位流浪漢玩家死了,被高空掉下的煙灰缸砸死了,正中頭部,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面容。
玩家的屍體緩緩化為白光,逐漸消失在原地。周圍路過的行人對此目不斜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
巧合的凸起,正好的小石子,精準的煙灰缸。當巧合多了,這就不再隻是巧合,這就是所謂的,氣運?
白榆眨了眨他深黑色的眼睛,擦了擦身上已經不存在的血迹,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哇,确實是很有意思的遊戲呢。”白榆發出一聲感歎,腳步越發輕快,繼續走向城中心。
城市中心意料之中的繁華,是一個圓形廣場。廣場中央是有巨大的全息投影儀,環繞式展示着各色廣告,氣運之城的宣傳片正在循環播放,周圍的智能感應燈随着人們的腳步和動作變換着色瓷,與每一位訪客互動。
正中間,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排行榜了,不隻前十名,這是一個百位排行榜。
【氣運排行榜】
上面從高到低書寫着玩家的名稱,金光閃閃,相當引人注意。
果然,這裡的氣運是可以變動的,如果他沒有猜錯,那個流浪漢玩家的氣運值一定很低,所以才會那麼倒黴。而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被玩家殺死的,是的,白榆懷疑殺死玩家可以繼承對方的氣運值,但沒有什麼依據,隻是看到遊戲而浮現在腦海的猜測。
白榆并不像顧曉那樣重視邏輯,某些時候i,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樣的話,再看這個金光閃閃的百強榜單,就不是簡單的榮譽榜了,從某種意義上講,這說不定是一個懸賞榜。
但氣運這種東西,如果确實和運氣相關,兩個相差不大的人對局,這種可具象化的氣運值說不定就是決定因素了。
而氣運值最高的人哪怕自身實力再差也可能因為各種運氣勝利,很容易強者愈強,弱者愈弱,倒是惡性循環了。
而且最開始的氣運差異是怎麼産生的呢,根據進門提示語“最公平的地方”玩家的初始氣運值十有八九是一樣的,而除了殺人,有沒有别的推動氣運轉移的方法呢。
越努力,越幸運,啧。
白榆回味着這句話,隻覺得諷刺意味十足。
但無論如何,毫無根據的,看了一場玩家死亡的白榆已經主觀認為這個氣運之城惡意滿滿了。
鼓動玩家之間鬥争,無論在這裡死亡意味這什麼,肯定不會是好事。
白榆拿着一張氣運之城宣傳地圖,目标明确地往賭場去了。修這麼大,這麼顯眼,裡面估計有鬼,就算不賭氣運,也肯定有不少情報。
沒錯,白榆打算直接去抓一個“老玩家”問問。
——
深夜,大霧,山林深處。
一行四人正艱難地向前行進。
經過葉子興的精準蔔卦,是為此吐了一口血的那種精準,他們大概定位到林平安的位置。
是一處懸崖底下。
“啊,林平安最近變得很倒黴,她不會……掉下去了吧。”葉子興望了望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不确定的說着,“這真的還能活下來嗎?”
另外三人都不是話多之人,葉子興在那裡自言自語,他甚至質疑起自己算到的結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