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隊,你抱着私心來處理公事是不對的哦,我會如實将你的行為報告給你們局長。”
時絮不以為意,淡聲道:“随便你。”
林緻輕笑道:“時隊不害怕被革職查辦嗎?”
祁愈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兩人的對話清晰地傳入他耳裡,卻還能聽出兩人說的是什麼。
繩索是用來限制異種的,自然也能限制異能者,祁愈動彈不得,隻能焦急大喊:“等、等等,你們在說什麼啊,這跟時絮無關好嗎?你他媽不要颠倒是非!”
就算時絮沒有對異種一擊緻命,時絮也不是讓異種複生的兇手啊!
林緻憐憫又愉悅地望着祁愈失控的模樣,微微一笑:“祁副隊長,時隊都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名,你說再多都已經無用了。”
什麼罪名?
時絮哪裡承認了?
時絮犯了什麼錯?!
不過是他的一句無心之語,時絮不過是想滿足那孩子的心願,他們究竟有什麼錯呢?
真正犯錯的人為什麼不能受到懲罰呢?
祁愈茫然間,林緻走到他身旁,替他解開了綁縛他的繩索,輕拍他的肩膀,柔聲道:“祁副隊長,你可以離開了。”
祁愈充耳未聞,呆呆看向時絮,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絮歎息一聲,露出祁愈看過無數次的溫和微笑:“你先回管理局吧,等結果出來了,你會明白的。”
“不行,我不走,你……”祁愈還想掙紮,被時絮打斷了話。
時絮的笑容倏地一收,用不容置喙的語氣道:“這是命令。”
祁愈立即噤聲。
青春期時,祁愈做了很多錯事,叛逆到連一向重視他的父母都對他失望,放棄了他。
隻有時絮願意向他伸出援手,将他從泥沼中拉了出來。
如果沒有時絮的陪伴,他無法覺醒異能,無法成為異種管理局副隊長,或許早在世界裂縫第一次開啟時,就成為被異種殺害的人類中的一員。
所以從16歲開始,祁愈就隻聽時絮一個人的話。
在時絮心中,他們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在他心裡,時絮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他的上級,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祁愈無法抗拒時絮的命令,盡管知道時絮接下來要面臨危險困境,他仍然聽從了時絮的命令,在林緻譏諷的目光中離開了審訊室。
踏出異能監察處的大門,迎面吹來的冷風幫助發熱的腦子降了溫。
祁愈看着沒什麼心機城府,卻不傻。
他漸漸明白過來,他中了林緻的圈套,隻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林緻的異能給控制的。
在車上的他不是平時的他,當下這種處境,他絕對不會引誘時絮說出那些危險的話,讓林緻抓住時絮更多的把柄。
林緻控制了他,逼迫他誘導時絮,而時絮……
他莫名肯定,時絮猜到了一切,可時絮還是順着他的話說了,将罪名全部攬到了自己身上。
祁愈懊惱地錘了下電線杆,氣自己的沒用給時絮拖了後腿,也恨林緻的卑鄙無恥。
他牙根緊咬,狠狠念出林緻的名字。
心底同時生出了一個疑惑:在此之前,從未聽說過,讀心術有讓人陷入幻術的能力。
林緻的異能進化了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林緻又是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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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閉的審訊室内,自祁愈離開後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時絮微微仰頭,接受林緻居高臨下的俯視,兩人靜靜對望,誰都沒有先出聲,仿佛陷入了一場‘誰先開口誰就輸了’的拉鋸戰中。
時絮沒有異能,卻也知道,異能是可以通過長期鍛煉而進化的,但不是所有異能者都能進化異能的。
就像一個學校裡有學神、學霸、學渣和常年吊車尾一樣,異能者也是如此。
人類從覺醒異能到如今也才過去七年,進化異能的人少之又少。
在S市内,時絮知道的就隻有一位,異能監察處的執行官。
林緻會進化異能,這是時絮沒有料到的。
收到助手的通知之後,時絮馬不停蹄趕到了異能監察處,踏進異能監察處的大門時,他就踏入了林緻提前布置好的幻術陷阱中。
明知是陷阱,時絮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