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醫務室的天花闆。
宋星雪揉了揉眼睛,身上的難受已經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但是那種大病初愈般的乏力感依然存在。
他覺得自己大概需要去醫院看看了,今天這種情況出現了好幾次,還一次比一次嚴重。
不過,雖然自己幹了什麼記不清了,但昏迷之前那股香灰味兒卻讓他印象深刻。
上一次聞到是在謝隽後座,但這次謝隽座位很遠,對方也不可能主動過來幫他吧。
“你醒啦,星雪。”熟悉的溫柔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打斷了宋星雪的思路。
宋星雪愣了一下,扭頭就看見林藝正在床邊給他剝橘子。
少女有一頭柔順的烏黑長發,因為低着頭,被她側披在肩上。
瑩白的膚色讓落日斜射進來的光照出了暖色,更顯得溫柔。
看着眼前的少女,宋星雪暫時忘記了之前的難堪,忍不住有些開心地道,“你怎麼來了。”
林藝托着橘子皮将橘子遞給他,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在路上看見你被人抱去醫務室,有些擔心,不過醫生說沒大礙。”
“謝謝。”宋星雪将橘子塞進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讓他的腦子清醒了不少,也突然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
“你是說,我,被人抱過來的?”宋星雪有些傻眼,他再怎麼也是個成年男性,誰能抱他跑來醫務室。
不對,重點是……他被抱着跑了這麼遠,豈不是好多人都看見了。
甚至林藝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來醫務室看望他的。
宋星雪隻覺得心口一痛,氣得想吐血。
還好,抱他過來的應該是周應月。
隻要不是謝隽那個僞君子就行。
“對呀,沒想到謝隽看起來挺高冷的人,竟然對同學這麼熱心。”林藝笑眯眯的道,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宋星雪的腦袋死機了一瞬,謝隽總是能成為他最不願意選擇的那個答案。
所以昏迷之前聞到的香灰味兒真是對方身上的。
想到自己丢臉還被林藝看到,甚至林藝還誇了謝隽,宋星雪就沒什麼好氣地道,“要不是他,說不定我都不會暈倒。”
這句本來隻是埋怨謝隽摔到了他,但林藝聽到後臉色卻有些古怪,她猶豫了一下才道,“對了星雪,醫生讓我告訴你……平時别太憋着。”
宋星雪沒反應過來,他憋着什麼了,他向來有啥說啥,有脾氣就發。
林藝見宋星雪一臉單純,忽然有些尴尬的揉了揉臉,果然還是太罪惡了,要轉告這種事情。
空氣又沉默了幾秒,宋星雪終于反應過來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的臉瞬間變成了紅色,像是熟透了的蜜桃,皮薄多汁,“校醫都,都不靠譜,我根本就……”
雖然今天确實有夢遺,但隻是憋太久的話怎麼可能在一天之内,反複多次的頭暈。
宋星雪氣得嗓音都有些顫抖,甚至都不敢和林藝再對視一眼。
林藝也不想欺負他,安慰道,“對呀,等明天周末去醫院裡看看好了。”
說完還快速掰開一個橘子遞給他,試圖略過這個話題。
宋星雪怎麼聽不出林藝安慰的意思,但是對方哄小孩子的語氣更讓他難受了。
見情況不妙,林藝十分通情達理的站起身子,假裝看了一下手機,“我還有事,你好好休息,就不打擾你了。”
宋星雪努力擠出一個禮貌的微笑目送對方離開。
等腳步聲越來越遠,才終于憋不住,癱倒在床上,痛苦地捂着臉。
沒臉見人了。
就在他暴躁地揉亂自己頭發時,突然感覺額頭兩側傳來一陣難言的刺痛。
宋星雪忍不住伸手想去觸碰,卻被一個溫熱觸感的硬物擋住了。
這個硬物,是自己身上的……?
他疑惑地用手指貼着硬物順着往下滑,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感直達頭頂,他差點被刺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種難以形容的酥癢直達天靈蓋。
宋星雪緩了緩,抹了抹身上的雞皮疙瘩。
至少确定了一件事,這個五厘米長的硬物根部實實在在的貼在自己的發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