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應月哪怕再大大咧咧 ,也覺得這兩個室友的氛圍好像有點不簡單。
說是關系不好,但又不像那樣冷淡。
更多像是一種……剛剛在一起的小情侶那種不自在的尴尬。
“來我們碰個杯!”周應月受不了這種氛圍,舉起酒杯就張羅了起來,“周末愉快!”
好在謝隽也不是那麼掃興,舉起飲料和他們一起碰了一下。
宋星雪見周應月一口就幹掉了一整杯,還是試探着抿了一小口。
似乎沒什麼味道,他才學着周應月的樣子,喝掉了一整杯。
然而剛剛咽下去,他就被這股刺激的氣泡嗆到趴在桌邊咳嗽。
周應月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給他拍背,一邊道,“小孩子學人家幹杯做什麼哈哈哈。”
宋星雪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咳得眼角都有些發紅,生理淚水挂在睫毛上像是晶瑩剔透的小珍珠,看起來頗有些楚楚可憐那味兒。
“我可沒欺負你奧,别一臉幽怨地看着我。”周應月見他這模樣還有些愧疚了,給他夾了一道菜緩緩。
然而剛坐回去,周應月就感受到了一道難以忽視的目光從對面盯着他,盯得他後背發寒。
等他擡起頭看過去的時候,卻什麼也沒發現。
明明謝隽低着頭在吃飯啊,後桌也沒别的人。
難不成隻是錯覺?
吃飯間隻有周應月一直在主動找話,謝隽時不時會禮貌回應一下。
宋星雪則是滿腦子思考着待會怎麼裝醉才能自然又不丢臉地做到對面去。
喝太少了可能還有點假。
他吃兩口菜就喝一杯,把啤酒當可樂的灌下去。
其實喝多了也還好,和氣泡水差不多。
宋星雪不知不覺就喝了好幾杯,然後在感到頭暈之前,先感受到了膀胱上的壓力。
飯菜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就開始裝暈吧。
宋星雪給自己打了打氣,裝模作樣的扶着額道,“我好像有點暈了。”
“才半瓶啊大少爺,你這就不行了。”周應月已經喝了一瓶,對他來說喝啤酒和喝水沒區别。
宋星雪唇角抽了抽,借着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偷偷給周應月使了個眼色。
周應月顯然喝高興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宋星雪的眼神。
雖然出師不利,但宋星雪還是要演到底。
他假裝有些搖晃地撐着桌子站起身,然後慢悠悠地走了兩步,剛剛好停在謝隽旁邊。
“哎喲你這兩步走的。”周應月調侃着,人也準備站起身,疑似要送宋星雪去廁所。
宋星雪有些着急,可不能讓周應月壞事兒了。
但離得更近的謝隽毫無熱心幫忙的意願,他隻能對謝隽道,“我好像有點站不穩了,可以扶我一下嗎。”
謝隽不急不緩地放下碗筷,還沒開口,就被周應月打斷了,“不用不用,我來扶他就行。”
話音剛落,他就感受到了兩道冰冷的視線。
周應月頓在原地,隻見宋星雪和謝隽表情如出一轍地看着他。
一樣的冷冰冰,一樣的威脅。
周應月吓得一個激靈。
雖然沒搞清楚什麼情況,但他反應極快地拍了拍腦門,“哎我也暈了,麻煩你扶他去吧。”
說完就趕緊坐回了座位上。
那兩道視線終于消失了。
“好。”謝隽應了一聲,就起身攙扶住了宋星雪的胳膊。
宋星雪為了增大接觸面積,還往對方身上倒了一下。
他感受到謝隽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一瞬,将他往外推了一點點。
宋星雪有些不爽,他還沒被人這麼嫌棄過。
宋星雪是個很叛逆的人,見謝隽不願意,便更加用力地靠了上去,就想讓人家膈應。
誰知這次謝隽沒有推開他,倒是很像他用力撞進了人家懷裡。
頭頂傳了一聲輕笑,帶着宋星雪聽不出來的意味。
在謝隽的視角,能清晰的看見宋星雪因為賭氣而微微嘟着的臉頰,看起來柔軟好捏。
謝隽的手十分自然地攬過他的後腰,扶住了他另一邊的手肘,維持着平衡。
宋星雪穿着短袖,隻覺得對方握着自己手肘的手心十分滾燙,好像連他周圍的皮膚都被帶着有些發熱。
那股寺廟的香灰味兒不知何時又飄了出來,似乎……比之前還要濃郁。
宋星雪覺得腦子有些暈乎乎的……不是說吸取惡魔的能量可以維持自己的理智嗎。
難不成他真喝醉了?
而獨自坐在座位上的周應月看着兩個人貼在一起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難道,自己隻是小情侶play的一環?
話又說回來,這倆人還挺默契的,尤其是威脅他的眼神。
周應月有些奇怪,讀大學開始,他就一直和宋星雪一起上課吃飯參加社團,為什麼完全不知道這倆人開始暧昧了呢。
啊,難不成是昨天暈倒的時候,兩人在醫務室裡孤男寡男的,摩擦出了什麼火花。
另一邊,宋星雪感覺自己有些四肢發軟,和醫生說的不太一樣,他回去得咨詢一下醫生這是什麼情況。
兩人沉默着來到了廁所裡,好在這裡的廁所有門,不至于那麼尴尬。
“用我扶着嗎?”
就在宋星雪想自己進去的時候,身旁的謝隽冷不丁地開口了。
宋星雪愣了兩秒後,突然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扶什麼。
“不用了。”宋星雪感覺自己的臉驟然變得滾燙,他這輩子也想不到,隔壁家的孩子謝隽,會開這種玩笑。
謝隽的指尖輕微動了一下,宋星雪的臉因為他的話而微微泛紅,緊抿着的下唇的被壓出了一點凹陷,如同鮮紅飽滿的櫻桃被咬了一個口,透露出主人的緊張。
用力皺着眉頭的樣子卻沒什麼攻擊性,柔軟蓬松的小卷毛似乎都跟着炸了起來,倒是很像一隻小黃雞在虛張聲勢。
很是可愛,好像一戳就會氣鼓鼓的。
宋星雪假裝頭暈的關上門,他剛剛想盡情釋放,卻想起門口還有一個人。
而且他現在感覺膀胱很脹,動靜可能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