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檄光山的弟子一邊抖一邊往那邊站得筆直的兩個人看,一看就認出這是他們家的兩位大佬,連忙招呼起來。
“滄河星君!墨漣真君!”
陌藜白看也沒看他一眼,提劍便沖向洞口。“正蓮,布陣。”
段滄玠在原地愣了一秒,才意識到陌藜白口中的正蓮叫的是自己,嘴角下意識抽了抽。
他一邊燒着靈力抵抗陰雪,一邊繞那四十九個人畫金仙傳送陣,準備将他們送去雲府。
這邊段滄玠畫金仙傳送陣畫得冷汗涔涔,那邊陌藜白打怪打得熱汗淋漓。
陌藜白不是劍修,使劍隻能發揮出他實力的六成。雪娘修為高于段滄玠,低于陌藜白。陌藜白禦劍以術法相戰,不過兩個回合,她便堅持不住了。
雪娘不是傻的,知道自己打不過陌藜白,便挑軟柿子捏,想鑽空子進冰洞。陌藜白哪裡看不出來,幹脆用冰淩圍成一個籠子,将它和自己關在一起。
面對陌藜白的術法攻勢,雪娘毫無招架之力,憤怒地發出尖銳而不成人聲的怒吼。她變化成了一個幽靈似的灰色怪物,眼睛像抹布上摳開的兩個洞,毫無眼白的眼瞳内是化不開的黑霧。
陌藜白波瀾不驚,二指并攏豎在胸前念訣,身後凝結千萬冰刃蓄勢待發,就要将灰抹布怪紮成一個刺猬。
那抹布毫不畏懼,仰頭朝陌藜白詭魅一笑。
下一秒,一道金光從它手裡閃過,直奔陌藜白而去。陌藜白的冰刃被金光在半路粉碎成冰屑掉了一地,陌藜白則被金光化成的網牢牢縛住。
邪的底牌終于被陌藜白逼出來,原來是縛仙網!
陌藜白無奈就地打坐。他已将邪消耗至合體後期,希望師弟已經畫好陣帶人跑了。
冰洞中,金仙傳送陣還差一個方位就大功告成,段滄玠氣喘籲籲地靠在冰壁上往嘴裡送丹藥,打算歇口氣再接着畫。他猛然看到一個巨型抹布似的東西悄然如一陣風般沖進來,吓得手一抖,玉瓶哐一下掉到地上。
那邪進來後東張西望,發現自己的汲生陣全毀了,怒火中燒,那雙黑眼眶裡的黑霧漸濃,它刷地轉頭瞪着段滄玠這個始作俑者。
段滄玠下意識去把剩下的法陣畫完,被它這一看看得措手不及。
好在他前期被陸别年那副模樣吓過兩遭,邪這種程度的恐怖已經對他不起絲毫作用。
“别瞎看了,開打吧。”段滄玠拔出疏狂,劍尖直逼邪的腦門。
邪發出尖嘯,五指成爪,直接把疏狂打飛到一邊,震得段滄玠虎口發麻。
媽呀這娘們兒怎麼力氣比他還大!
邪把他逼倒在地。段滄玠來不及畫陣,掏出止息粉揮了邪一臉,然後一鼓作氣從地上爬起來跑遠。
他快速提劍往傳送陣缺的那一角跑去,希望能趁機補全法陣帶着人質跑路。
那邪就被他定住幾秒鐘,沒等他開始畫陣就追了上來,一爪子把段滄玠拍回去。段滄玠狠狠撞到冰壁上,五髒六腑都震了震,噗地吐出一口血來。東珠也被打落在地,骨碌碌滾了老遠,然後不見了。冰洞裡一片漆黑,段滄玠唯一的照明手段沒了,他心裡開始沒底。
段滄玠本想救急,在地上畫個簡易版照明陣,誰知邪壓根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黑暗中,段滄玠被邪當成皮球,出氣似的踹來踹去。段滄玠本就因抵禦陰雪的寒氣精疲力竭,現在更是毫無還手之力。他血都吐不出來,全身痛得麻木,估計整架肋骨都碎了。
冰洞外,陌藜白盤腿坐在縛仙網下迎着夾雪的寒風巋然不動,頭頂和肩膀都落了厚厚一層雪。
半天沒等到邪失望出洞,甚至能感應到冰洞裡靈力波動的陌藜白反應過來段滄玠多半沒走掉。
他悠悠睜開眼睛,水藍色靈力在周身蕩漾開,竟把縛仙網打破了。
陌藜白迅速起身趕往冰洞,頭頂和肩上的雪随着他的動作簌簌落了一路。
段滄玠剛剛單方面挨打時除了閃避和防禦,偷偷以靈力操控疏狂往未完成的傳送陣處劃拉。此時金仙傳送陣大功告成,隻要段滄玠能抹黑跑進陣裡,就能立刻帶着四十九個受害者逃之夭夭。
“師弟,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手持蒼生劍飛身進來将邪逼退的陌藜白見了段滄玠狼狽的樣子,張口嫌棄道。
段滄玠委屈極了。你這麼牛幹嘛還把它放進來揍我!
陌藜白說話間,已将邪打得連連敗退,局勢兩極反轉。段滄玠鼓足力氣,拖着傷筋動骨的身體沖進金仙傳送陣,二話不說注入靈力帶着四十九人跑掉了。
陌藜白解決這個邪綽綽有餘,段滄玠懶得等他。
冰洞裡,最終陌藜白和雪娘打得如何無人知道。不過平安鎮失蹤案圓滿破案,段滄玠任務完成,和陌藜白終于能回檄光山了
他們走那天,整個平安鎮的人排成長龍在城門相送。雪娘沒死,以另一種形态留在雲莳身邊為她續命。
段滄玠看到雲莳目送他們離開時憧憬的樣子,忽地聯想到自己離開段殊月出去做任務時,段殊月向往又不舍的表情。兩個姑娘的神情重合在一起,鬼使神差地,段滄玠送給雲莳一塊玉佩。
“那日為了查案冒昧進了姑娘閨房,唐突了姑娘。段某欠姑娘一個人情。日後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摔碎這塊玉佩。”
在平安鎮鎮民驚天動地的感激聲中,八寶摩诃轎飛往檄光山。
【恭喜玩家段滄玠完成平安鎮支線,即将進入主線任務鶴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