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把門炸爛了,同時也虛脫了?”
“對不起……”陸别年朝段滄玠嗫嚅,餘光一直在注意逐漸又人頭攢動的門口。
他故意松了一半力氣,從攬着段滄玠變為以段滄玠為支撐。
不出意料的話,學校裡所有的喪屍應該都往這裡來了。
陸别年的聲音聽上去格外自責,但他的臉上卻挂着幸災樂禍的諷笑。
這些段滄玠看不見,他眼前隻有模糊的色塊。
他隻能聽到陸别年在道歉,和逐漸逼近、逐漸密集的喪屍吼聲。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段滄玠的心沉了下去。
他自然知道這個附近的喪屍全被吸引了過來,這是異能被禁用且過度消耗的他無法應付的局面。
“我要你解決自己錯誤的結果。”段滄玠退了幾步,明擺着打算等陸别年自己動手。
“段哥放心,我還可以……咳咳……我的異能還可以撐到我送你出去。”陸别年掩着唇,此地無銀三百兩似地壓抑着咳嗽了兩聲。
喪屍已經走到陸别年的跟前,被他一腳踢到後面的喪屍身上,幾個喪屍跟保齡球一樣倒下,後來的喪屍踩着前面的喪屍,不顧其掙紮起身,又被陸别年依葫蘆畫瓢踢作一堆,不一會兒,門口便堆出了會動的小山丘。
“陸别年,别賣慘。我隻是眼睛看不清。”段滄玠是矇了不是傻了。
陸别年動作帶起的氣流,段滄玠全能感覺到。到底還有沒有力氣,他二人心中都有數。
“對不起段哥,我隻是希望你能多關心我。”陸别年見狀不裝了,彈指将門口的喪屍山炸成碳渣,回身走到段滄玠身後将他環抱,将對方強行按在自己懷中。
“你幹嘛?”段滄玠渾身起雞皮疙瘩,這種姿勢讓他很不适應。
要不是陸别年力氣太大了,他現在又精疲力竭,不然他指定能蹿天上去躲起來。
“段哥,我的異能水平太低了,隻能在我自己周身形成屏障。我如果不這樣抱着你,你就沒辦法被保護在屏障内。”陸别年睜着眼睛說瞎話,同時引導着段滄玠往前走。
“你的意思是我們就這樣硬闖出去?”段滄玠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眼前模模糊糊能看到好多成堆的深色色塊,他猜測那些都是喪屍,而那些色塊沒能靠近,這說明陸别年的屏障确實有用。
這種很牛又很菜的感覺究竟是如何同時毫無違和感地存在于一個人身上的?段滄玠實在不理解,索性随他去了。
走了一會兒,二人信步閑庭的速度實在讓段滄玠疑窦叢生。
他實在忍不住了,伸手掐了一把陸别年,問:“你這個速度,确定異能可以撐到我們回去?”
陸别年這才意識到他們比散步還慢的速度确實不太合理。
“抱歉段哥,我隻想到你力竭跑不動了,卻沒考慮到我的異能維持的時間有限……”
他一張口就是熟悉的茶藝,段滄玠避之不及,連連打斷:“行了,我跑得動!你就不能同時給兩個人上屏障嗎?”
“對不起,段哥,我太弱了,我又拖你後腿了……”
“閉嘴!”段滄玠現在一聽到陸别年的聲音就頭疼,“腦子長出來不是喂喪屍用的,你倒是想辦法!”
陸别年見好就收,沉吟片刻,裝模做樣想了辦法:“我想起來了,我來的時候有見過段哥的摩托,我們引開喪屍抄近道。”
段滄玠轉向他:“誰去引?”
“我的雷。”陸别年胸有成竹地回答,牽住段滄玠的手,“段哥,我把屏障給你,你不要松開我的手,不然我的異能會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