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聲是在一片黑暗中醒來的。
屋子裡黑漆漆的,難以視物,僅能感受到自己放在柔軟的大床上,雙手被手铐系在床頭。
他微微掙紮了幾下,手铐系得很牢,内側仔細地鋪上了柔軟的布料。
天道好輪回啊,前天綁别人,今天自己被綁着了。
身上不知穿了什麼,絲滑得仿若無物,楚尋聲微微起身,就滑落下來。
絲綢滑過皮膚的感覺令他打了個寒顫,低頭有些難耐地低咳幾聲。
原笃本來站在門外做思想鬥争,聽到這幾聲低咳立刻開了門進來。
燈啪的一聲開了,暖黃色的光照亮了整個房間,楚尋聲有些不适應地擡起頭,眯起眼睛看着來人。
朝思暮想的人這樣出現在眼前,原笃呼吸有些急促起來,他走進屋内,将手裡端着的粥放在床頭,顫抖着掃視了楚尋聲一眼。
楚老師的薄唇緊緊地抿住,眼睛裡似乎是不悅的情緒,在原笃心裡那樣強大的男人被迫雙手分開鎖在床頭,隻穿着一件薄如蟬翼的絲綢遮住一點隐私。
原笃湊上前,将因楚老師亂動而滑落至肩頭的衣服往上拉了拉,輕聲說:“楚老師,不要怪阿笃,如果您不出現在那裡,我們還可以做正常的師徒的。”
他将頭靠在楚尋聲的臂膀上,滿足地感受着男人清淺的呼吸和肌膚的熱度,道:“我可以滿足于做一個小小的阿笃,但無法接受做一個永遠無法見到楚老師的可憐蛋。”
楚尋聲往旁邊縮了縮,躲避這個看起來不太正常的瘋子。
原笃的腦袋落了空,他感受到楚尋聲躲避的動作,又想起曾經楚老師是這樣護着他,而這些日子卻再也回不來了。原笃低垂着眉眼,心中酸楚地揪作一團。
他将床邊的碗端了起來,勉強地笑了笑:“老師喝點粥吧。”
楚尋聲晃了晃被拷着的雙手,示意他自己來。
金屬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原笃攪了攪手中的粥,用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楚尋聲的唇邊,道:“我喂楚老師吧?”
楚尋聲别開了臉,冷聲道:“我看着你的臉吃不下去。”
這句話倒屬氣話了,原笃作為書中的主角,日後是大開後宮的存在,長的也比較英俊,隻是之前常年被欺負,臉腫腫髒髒的,頭發也長長地垂下來遮住眼睛,看不出原本好看的臉。
此刻他習了邪術,估計也幹了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錢了,穿的用的都可見不凡,細心打扮下更是俊美,而邪術更給他的眉眼帶來絲邪魅的美。
原笃垂下眼,也沒說話,隻是将碗放下,低下身子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在找手铐的鑰匙麼?楚尋聲勾着脖子看,卻見他掏出了一條黑色的布條,笑着說:“那隻能叫楚老師暫時盲眼了。”
楚尋聲搖搖頭,原笃不理他,自顧自将黑色的布條蒙在他的眼睛上,細細地打了個結。
原笃起身看了看男人被蒙着眼睛的模樣,男人一貫嚴謹的臉因這黑色的布平添一分澀氣,顯得很性感。
楚尋聲的眼睫輕輕抖動,無法視物讓他有些被動的感覺,被剝奪了視覺,其他感覺倒是更靈敏了。
一個冰涼的東西靠近他的唇角,不容質疑地将液體灌入。
是個勺子。
楚尋聲也确實口渴了,順從地喝了幾口。
到第六口的時候,卻是個溫熱的唇瓣,楚尋聲還不明所以,咬了一口,馬上意識到是原笃的唇,立刻将臉别過去表示抗議。
原笃卻直接翻上床,跨坐在他身上,按住楚尋聲的肩膀,朝着他肖想已久的唇瓣狠狠吻上去,用力的吸、咬,幾乎像是在啃噬。
楚尋聲的眼睛無法視物,唇上又麻又痛的感覺更為明顯,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卻換來更狂風暴雨般的襲擊。
一吻完畢,兩人皆是氣喘籲籲,原笃攬住楚尋聲軟下去的腰肢,看着眼前人微微張開的唇,還在微微地顫抖。
原笃猛的又吻上去,直感覺靈魂出竅,爽得頭皮發麻。
他放開被反複口口的可憐唇肉,在楚老師難耐的喘息中往下走,狠狠吸過脖頸、鎖骨、胸前、腰間,向更禁忌的地方去了。
他邊吸吮着,邊扯下楚尋聲蒙眼的布。楚尋聲低聲喘息着,雖然雙腳都被鎖鍊拷住,但膝蓋用力向上一頂,将原笃推開。
“滾!”
原笃從未看過楚老師如此氣急的模樣,印象中楚老師總是若即若離的,像是可觸而不可及的神明。他心中莫名癢癢,好像有羽毛輕輕掃過。
“楚老師……我想……讓你舒服。”
他上前幾步,跪在床邊,埋下頭。楚尋聲緊緊抓住床單,指尖有些泛白,輕哼了一聲。原笃一直注意着楚尋聲的表情,更加賣力地讨好,顫抖着将已經紅腫的喉間往前送。
明明是準備鎖鍊的惡人,此刻卻像一個真正的囚徒,努力地奉上一切,希望他的神明能對他展露絲毫憐憫。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一個爬滿了河蟹的池子無數個河蟹禮貌爬過
……
原笃平複好了呼吸,對着楚尋聲讨好地笑了笑,“楚老師,我們去浴室吧。”
楚尋聲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語。
事實上,整場性·事都無比壓抑。楚尋聲始終是一副冷漠不肯配合的模樣,但有偶爾幾聲微粗的喘氣也讓原笃甘之如饴。
原笃勉強地笑了笑,心中更是猶如刀割,正想說話,卻聽楚尋聲終于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