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也是急得把這事忘了,被我這麼一提醒,拿出了那個綠色的袋子,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像麥麗素的黑球喂給了晚悠。
效果立竿見影,血止住了後我轉頭想問問童接下來怎麼做。
是打出去還是順着桃花走。
可我的話還沒有問出口,一轉頭,那抹白色的身影卻消失了。
我忙慌站起來的抓住淩雲的胳膊問,“淩雲!你看見問童了嗎!”
淩雲也皺起眉,“那家夥不是個拎不清的,怎麼這時候消失了?”
我緊緊的捏着他的手腕,他不舒服的動了一下。
我反應過來,連忙道歉。
“本大爺才不跟你計較呢,不過老子現在得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現在似乎隻能順着背後那個傻逼設計的路走。”
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樣灰暗的環境出現這樣鮮豔的桃花,明顯就是不對勁。
周圍的路都被桃花形成的牆堵死,唯有眼前的一條路。我與淩雲對視一眼,淩雲的想法和我一緻,先看到那人再說,現在切不可輕舉妄動。
于是我穩了穩心神點頭,輕聲道,“走吧。”
我牽着晚悠,和淩雲一起走進這條被桃花堆砌而成的花路。
一路都很順利,沒有遇見什麼妖魔鬼怪。
連啃食晚悠的那個血人都沒有看見。
“喵嗚~”
“啊!”
我被突然出現的黑貓吓了一跳,但好在馬上就緩了過來。
“不是你鬼叫什麼?不就是一隻貓嗎?”淩雲嫌棄的看了我一眼,想上去趕走它,可我卻阻止了他。
“别動,我好像…認識它。”
淩雲啧了啧嘴稀釋了手裡的水。
那隻黑貓舔了舔爪子,綠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不知道是這裡太冷還是因為那隻黑貓是原因,我打了一個冷顫,不敢輕舉妄動。
它又叫了一聲。
我忽然睜大眼睛。
這個叫聲和那個眼神讓我想起了年幼時被我封藏在心的秘密。
那年我将近九歲,放學後因為我爸太忙沒空接我回家,所以我一般都是自己回家的,不過還好,我早就習慣了。
那天學校有活動所以放學比較晚,于是我為了早點到家,我走了一條沒有監控的狹小巷子。
那也是個雨天,我撐着傘,一個長着濃密胡子的大叔在雨中淋雨。
我記得我給他撐了傘,他說為了感謝我會教我一個很快樂的東西。
他說。
那個東西叫美味。
我就是他的美味。
于是他不顧我的拒絕和掙紮吃掉了我的整條手臂。
就當他剛要吃我的另一隻手的時候,他就那麼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而他的身後,是那隻被雨淋濕的綠眼睛黑貓。
它的眼神兇狠又陰森,它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迹,朝我慢慢走來。
“喵嗚~”
伴随着一聲貓叫聲,後面的事我記不清了,隻是後來常常夢到那個雨夜。
我爸說我是做夢了,可我醒來,我的書包上有着黑色的貓毛。
初中後經常因為這個睡不着,開始吃藥和接受心理治療。
那種恐怖的感覺又回來了。
我胸口起伏很大,緊張的問,“是你,您嗎?”
它又是喵嗚一聲。
淩雲不知道為什麼皺着眉扯了扯我的衣服。
就在這時,黑貓轉身走了,走向了黑暗當中。
淩雲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你是怎麼認識怨氣那麼強的大妖的啊?”
我疑惑的歪頭問他,“妖?”
淩雲的眼神滿是警惕,“剛剛那隻妖不比爺爺弱。”
我掩飾眼底的好奇,回避淩雲的問題,帶着他倆繼續向前走。
淩雲還想追問,直接被我一個大鼻窦扇得閉嘴了。
我們一路走到盡頭,可這裡卻讓我更加迷茫。
桃花路的盡頭确實是張淮之,可周圍卻像是婚禮現場,而他抱着一具帶有頭紗的白骨看着我。
“活着受的委屈越大,死後就越殘忍。”我最先聽到的就是他說的這句話。
他更瘦了,比上次看見他時更瘦,可面龐卻依舊俊朗。
張淮之笑得很柔和,抱着那具被鋼絲連接的白骨,滿臉幸福:“歡迎參加我與浸月的婚禮。我們在十四歲初見,十七歲相識,終于在三十一歲這年得到了一個圓滿。”
台下坐着的有十三位姓陳的女孩,甚至還有其他鬼。
他們都是面部僵硬,但嘴角微笑,臉上挂淚。
有記憶中的校長,王浸月的舅舅,舅媽,學校裡的很多人。
那麼多個位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全部都坐的滿滿當當。
該死的人都在,冤死的人也不少。
“今天,不僅是我與浸月的婚禮,還是浸月回到我身邊的日子,希望大家,吃好喝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後面的笑聲并不爽朗,充滿了瘋癫的意味。
最後他擦了擦眼角的淚,輕聲道,“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