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一再堅持，葉淩也沒了辦法，她無奈地讓開一條路，叫索菲亞能走入自己那個鋪滿屍骸的客廳。

“很獨特的裝修風格。”

她踩在幹癟的屍塊上，用力碾着。原本想坐到沙發上，但看了一眼幾乎被鮮血浸透的布料後隻能放棄，抱起手站着。

“謝謝。”

不知道葉淩是聽出嘲諷後裝傻還是真的以為索菲亞在誇她，總之大大咧咧地接受了，叫索菲亞忍不住笑出聲。

“我有個問題一直不明白。”

“什麼問題？”

“你的系統是哪裡來的？”

葉淩心中一驚，她早猜到索菲亞上門肯定不會那麼簡單，沒想到竟是看出了自己有系統的事。那麼自己同意她進來無異于是引狼入室了。

“什麼系統？”

“我通常不會給别人第二次機會，但對你可以寬容一點。”

尖銳的标槍出現在了索菲亞掌中，她繼續：“我不會殺你，當然，現在也殺不了，但是我可以給你一些難以忘懷的血腥體驗。”

熟悉的瘋感，前兩天這人對自己太好，好到葉淩都快忘記她是個神經病了。

“我可以把關于系統的一切都告訴你，但是你也得回答我一個問題，這樣一碼歸一碼，很公平。”

“公平？”

索菲亞将标槍抵在葉淩肩膀上，戲谑的表情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

“你現在還沒有和我談公平的實力吧？”

葉淩并不害怕，她用雙手握住鐮刀，一隻腳向後，擺出一個更好發力的姿勢。

“你可以試試。”

公平交易。

半個小時後葉淩說完了從自己獲得系統開始的所有經曆，接着問索菲亞：“誰告訴你我有系統的？你到現在知道的關于遊戲的信息都有什麼？”

索菲亞擺擺手：“這是兩個問題。”

“那回答第二個吧，告訴你我有系統的人肯定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哈哈......你還是那麼聰明。”

索菲亞說着在空氣中用手比劃了一下，開始回答：

“如果有一些人，将家畜圈養起來，到一定時間按照一套奇怪的流程将它們集體殺死，那你說，她們是在做什麼？”

“獻祭。”

“獻祭是為了什麼呢？”

“神明的賜福。”

葉淩突然反應過來，她明白索菲亞口中的家畜就是普通玩家，可供奉者是誰？給予賜福的神明又在何處？

“還有很多問題，但可以确定，烏托邦是在她們的管轄之下的，每一場遊戲都是一次獻祭。”索菲亞走到葉淩身旁，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葉淩，你是不一樣的，管理者給了你額外的權限。”

“這是不是很有趣？”

不有趣。恰恰相反，她覺得恐懼。

索菲亞走後葉淩還在思考，可越想腦袋就越亂，幾乎徹夜，她都能聽見一個聲音在黑暗中呢喃：

“你是不一樣的。”

是誰選中了自己？她又希望自己去做什麼呢？

這種疑惑一直延續到第三天，傳送門突然出現在自己腳下的時候。

當時葉淩還在啃第四個炸雞腿，在短暫的失重後落到了一張辦公椅上，接着掉下來的是咪咪和鐮刀。也是幸好自己有帶着貓貓還有武器吃飯的習慣。

“這是什麼地方？”

葉淩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待在一個大辦公室裡，周圍堆滿了文件，工位又小又擠，巨大的電腦顯示屏占了半張桌子。

“葉淩？”

女聲從隔壁工位傳來，葉淩緩緩轉過頭，果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人笑得有幾分殘忍：

“這麼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