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你到底在做什麼?”
“再等兩分鐘,隻要兩分鐘就好。”
在知曉真相的瞬間,葉淩做了決定。她不打算告訴大家現在處于怪物身體裡的事實。
畢竟有時候無知就是最好的保護,而她恰好承諾過,會保障大家的安全。
隻見她飛快拉開最近辦公桌的抽屜,很幸運地找到了膠帶,又随手拿了一疊文件,撕下幾張A4紙,将拉掉牆皮的地方粘起來。
隻要看不見就不知道它的存在,也就不會恐懼,不會像她一樣頭疼......
“誰知道這個怪物想幹什麼,弄不好是想趁大家閉眼的時候殺人呢......”一個年輕男人小聲嘀咕。
這話正好被待在他身邊的女生聽見,于是她嗤笑:
“别有膽子亂說沒膽子睜眼啊,有本事就睜開眼睛看看,告訴我們她在做什麼。”
“别說閑話,你怎麼不睜?”
“我睜了,她就是逗我們玩呢。你這骟貨真沒膽量。”
女人說完小聲笑了兩下,極盡嘲諷意味,叫那沒腦子的男人一時氣急,居然真的睜開了眼。
此時葉淩還差最後一張紙沒貼好,蠕動的血肉像是感知到她的存在,往外探着,被她用鐮刀抵回去。
“啊啊啊啊!這是什麼?”
男人慘叫,嘴張到了一個堪稱誇張的地步。
他的下巴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向下拉着,撕開連接的韌帶,最後被完全扯下,長舌頭沒了支撐就血淋淋地挂在外邊。
他的眼睛流出兩行血淚,同時雙手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面部,幾乎要将剩的半張面皮完全撕下。
不是每個人都像葉淩一樣瘋得“如魚得水”,過去一直生活在正常世界的人很容易被精神污染,在理智值瞬間降低後變成徹頭徹尾的瘋子。
“該死!”
葉淩罵了一句,飛速貼好最後一張紙,接着撲過去将滿臉是血的男人按在地上。
“我不是叫你别睜眼嗎?”
男人沒有回答,隻是嗚嗚呀呀叫着。葉淩沒辦法,朝他臉上打了兩拳,這才叫他恢複些許理智,隻是雙眼變得異常渾濁。
“大家把眼睛睜開吧,沒事了。”
睜開眼的衆人看着牆上貼着的三張紙和一地牆皮犯懵,她們弄不清葉淩這樣做的原因,更不知道那個痛苦哀嚎的男人看見了什麼。
“好啦,這不是看不見了嗎?”
葉淩一腳将男人踹倒在地,可他絮絮叨叨的,依舊在說話:
“嗚嗚嗚嗚......”
他的下巴掉了,當然說不清楚,不過葉淩明白他的意思:
你聽見了對嗎?那藏在牆中的異響?那塊肉在說話......
“我沒聽見。”葉淩在心裡回答。
“我沒聽見!”葉淩喊出聲。
她聽見了。從看到那塊肉的時刻開始,一種細微的含糊不清的呢喃就像蜘蛛一樣鑽進她的耳朵,在千瘡百孔的腦組織裡築巢。
“葉淩?”
血絲察覺到她的狀态很不對勁,試探着走上前,結果卻被猛得推開。
“暫時......别靠近我......我頭疼......”
她很識趣地躲開了。
葉淩則靠在鐮刀上,喘着粗氣,好像受了什麼很重的傷一般,過了許久才又挺起腰闆,沒事人一樣沖大家笑笑。
接着她抓住男人沾了血的頭發,将他拖到一塊較為空曠的地方,對着大家說道:
“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當然,我還會給他一些懲罰。”
說完,葉淩在衆人畏懼的眼光中用鐮刀砍掉了男人的腦袋,熟練地挖出眼珠收好。
“還有,我讨厭惹事生非的人,下次不要再節外生枝。”
她吐了口氣,用血紅色的左眼盯着剛剛鼓動男人的女孩,後者有些心虛地将頭别到後邊。
這人就是最開始報名加入的兩人之一,名叫白翼然。之前血絲和她聊過,知道她是A大的高材生,隻比葉淩小一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葉淩現在隻覺得她是個刺頭,一個聰明又邪惡的人,但也出乎意料地讓她喜歡。
在這種世界裡生存,如果不夠強,那麼邪惡或者瘋癫多少得占一個,隻有愚蠢才是不可饒恕的罪孽。
“叮咚!下班時間到!請各位員工盡快進入睡眠,選擇加班将有猝死的風險!”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葉淩迅速在腦袋裡彙總已有的信息:
1.加班可以獲得晉升點;
2.加班有可能猝死;
是用死亡的概率獲取點數麼......
葉淩暫時還弄不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