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銀色的子彈從漆黑的槍口裡射出去，打穿了男人的腦殼，硝煙和血腥混在一起，在地上炸開一朵黏糊糊的血花。

男人死了，倒在地上，沾滿鮮血的匕首發出一串叮鈴啷铛的響動的，很快9層陷入死寂之中。

“謝......謝謝......”

差點死了的年輕男生驚魂未定，他爬起身，對着劉斐道謝，後者莞爾一笑：“不用謝。”

“砰！”

子彈照樣打碎了他的腦殼。

不知道為什麼，劉斐覺得很快樂。誠然她還沒有到道德淪喪、視人命如草芥的地步，但左右不過是她的幻想，殺幾個人也不算什麼大事。

她仰頭大笑，接着蹲下身，翻出工作證收進自己口袋裡，開始縱情享受殺戮帶來的快感。

……

葉淩到7樓了。

這一層很安靜，滿地碎屍血漿，看着居然還挺叫人安心。雖然不太恰當，但是葉淩真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這裡相對來說比較安全，也是時候給自己搞點吃的喝的了。在柏沙那隻吃了三個饅頭，對她的胃口來說不過是開胃小菜。

葉淩照例在儲物室裡翻到了饅頭，又去廁所灌了一杯子水。她翻了幾乎所有屍體的口袋，總算找到了個打火機，點起火堆後開始煮東西。

這些饅頭邦邦硬，不加水煮過根本沒法吃。

葉淩于是将它們撕成碎塊，扔到灌了血色自來水的杯子裡——這個杯子也是在地上撿的，拿起來的時候裡面還有不少血漿。

不過煮到100攝氏度就消毒殺菌啦，肯定沒問題。

葉淩輕輕哼着調子，晃了晃那杯粉色的饅頭糊，然後有些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這杯東西很燙，但葉淩不在乎。不知道是饅頭裡的澱粉加熱分解還是因為血漿的緣故，總之嘗起來甜甜的，并不難喝。

她沒多久就喝了大半杯，覺得身體暖洋洋的，看到一邊搖尾巴的咪咪後想起好久沒給她喂貓糧，于是翻出之前吃剩下的那半袋，倒在地上。

這回吃完後咪咪的體型又大了很多，葉淩用手颠了颠，估摸它有十幾斤。

但不管是從毛量還是面部的色斑來看，這隻小貓似乎都還沒到成年。

“等你完全長大得多少斤啊？”

葉淩戳戳小貓腦袋，後者很親昵地蹭了上去，直往她懷裡鑽。

“困了，先睡一覺再說，有怪物來記得叫我哦。”

“喵！”

咪咪叫了一聲，似乎是在表示同意。

然而葉淩并沒有安穩得睡太久。關燈後一小時左右，一個後背流血的女人急匆匆地沖出電梯。

“你是住院部的醫生嗎？”

劉斐看了眼滿臉都是血窟窿和眼睛的葉淩，确定自己還在幻覺當中。

“啊？”

“不好意思，我好久沒吃藥了，現在出現幻覺，看你長得很......恐怖。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視角裡滿地都是屍體。”

不是......這個奇怪的人在說什麼啊？葉淩頭一回被搞得這麼懵。

“醫生，有病人要殺我，不是幻覺，她是真的要殺我，你得救我啊！”女人突然情緒崩潰，話語裡甚至帶了哭腔。

借着快要燃盡了的火堆微光，睡眼惺忪的葉淩看清了女人胸口的醫院标志。

【第四精神病康養醫院】

不是，真把精神病弄進來啊？

葉淩愣了三秒，然後迅速有了計劃。她清清喉嚨：“我是負責這片區域的醫生，你說清楚一點，誰要殺你？”

“一個人頭！有一個人頭要殺我！”

“嗯？”葉淩蹙眉，接着問：“那個人頭有名字嗎？”

“有！她說......她叫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