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倪羽有可能是假的,那葉思千呢?有沒有可能也是假的?
葉淩腦子裡亂成一團,看着同樣混亂的場面,最終做了決定。
“索菲亞,幫我盯着倪羽,這個倪羽。”
葉淩指指沒受傷的那個,接着用力将另一個拉起來,弄到自己背上。
“抓緊我的肩膀。”
受傷的倪羽自顧不暇,雙手箍着葉淩肩部,沒注意壓住了左側的傷口,叫葉淩吃痛蹙了下眉頭。
她本就比葉淩高一些,身體也更強壯,幸好葉淩現在體能極好,背着也并不覺得吃力。
既然無法判斷,那就隻好把兩個人都帶上。葉淩不願意用自己的朋友去賭那一半的幾率,而且她自信隻要相處一會兒就能看出端倪。
“不舒服的話就告訴我。”
葉淩小聲說着,背後的人點點頭,調整到了一個更為舒适的姿勢。
她腹部的傷很嚴重,血漿透過潦草的包紮帶,一直染到葉淩的衛衣上,叫她也覺得那裡發熱發燙,不免多關心了幾句:
“如果疼一定要說,我不想你出事。”
“你沒想過我可能是假的嗎?”
“但也有可能是真的。”葉淩笑了幾聲,腳步加快,“而且……我知道這種傷口有多疼,就算你是假的,那也挺可憐。”
說到這,葉淩頓了一下,接着語速放緩,試探着問道:“你是假的嗎?”
“我是真的。”
背上的人依舊堅持,她沉默了一會兒,将抱緊的雙臂松開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
“嗯。”葉淩點點頭,态度卻有些敷衍。
又是十幾分鐘過去,腳下的路似乎沒有盡頭。所有的礦洞都長成一個樣子,每一個岔路口都像是在複制粘貼。
唯一值得高興的大概是葉思千醒了。
她從倪羽背上跳下來,一個不穩撲倒在地,雖然離索菲亞不過半米遠,但這個性格惡劣的家夥隻是抱起手看熱鬧。
“思千,你還記得什麼?”
“我記得……鼠群,然後我跌倒了,頭很痛,流了很多血……”
葉思千的話印證了正常倪羽的說法,現在天平倒向另一側,受傷倪羽的嫌疑加大,所有人都在盯着她。
“這個葉思千也可能是假的。我和思千分開了,說不好她現在已經被怪物抓到老巢。”
受傷倪羽還在試着解釋,可是葉淩已經有了判斷。
“你是假的。”她向後退了幾步,壓到石壁上,将受傷倪羽死死夾住,接着冷笑:“解釋一下,你怎麼知道思千會被抓到老巢?”
“我……”
她沒辦法回答,最後決定放手一搏,指節掐住葉淩脖頸,神色也變得猙獰狠厲。
“我是假的又怎麼樣?照樣可以擰斷你的脖子!”
“放開她!”
倪羽沉聲,遠處的索菲亞也舉起标槍。
不過遭受死亡威脅的葉淩倒是“噗嗤”一下笑出聲,她扭過頭,對上怪物的眼睛,挑釁一般提了下眉毛,說道:“麻煩擰的時候用點力。”
笑話,第一局遊戲擰了三回都沒事,葉淩可不怕她這招。
“你……你不怕?”
怪物的手有些發抖,不知道為什麼,它在葉淩的三隻紅眼睛中感到了一種極為熟悉的恐懼,那是刻在血脈裡的臣服,叫它甚至沒辦法集中精力。
“不怕。”
葉淩說完看向自己的朋友,眼神示意她們放下武器。
“交給我就好,不用擔心。”
話音未落,怪物十指用力一擰,在毛骨悚然的骨裂聲中,葉淩的腦袋下垂,身體也無力地癱倒,連帶着怪物一起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