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幫忙!”
五六隻遊鷹如同利箭一般從隊伍中飛出,在葉淩面前依次排開。葉淩一步步踩上遊鷹背部,按照計劃中的方位,逐漸接近隐形怪防禦最為薄弱之處。
“就是那!”
葉淩臉上的紅眸一亮,可接下來就發現最後一隻青藍遊鷹所處的位置過遠。她用力喊了幾聲,遊鷹這才不情不願地進行調整,叫她勉強能夠到。
葉淩沒心思再與那隻遊鷹争執,深吸一口氣後淩空躍起。可就是因為剛剛的耽擱,糾纏如麻的觸足已經發生變化,鐮刀劈入的位置出現偏移。另幾根閑散的觸足立刻反應過來,眨眼間已經刺入葉淩胸脯。
“嘶......”
肋骨折斷發出脆響,接着是一股冷飕飕的觸感。未經氣管加熱的空氣直接從傷口灌入肺部,将那個被撕成兩半的髒器吹得發脹,很快便灌滿鮮血。
葉淩忍着疼在心裡罵了幾句,甩出鐮刀的同時雙手拼命向上攀爬,一直到整個人都鑽入觸足堆中才停下,拔出在胸口肆虐的利器。
有了上回的經驗這次進度明顯快了許多,□□上的痛楚對葉淩而言實在算不上什麼,隻是阿夜的身影一直在眼前回蕩,偶爾腹部出血的溫熱感甚至會叫她生出一種正被人擁抱的錯覺。
好像......好像阿夜還貼在自己身上,無比虔誠地相信自己能帶她戰勝危險......
葉淩的鼻尖突然酸了,抓住主根的同時眼角開始湧出血淚。她開始向上,鮮血順着她的手臂滴落,如同一條粗糙扭曲的絲線,勒得她的心髒發緊。
“她還真是有意思。”
遠處,紅山負手而立,渾濁的眼球慢悠悠轉動,如同看到一隻有趣的蝼蟻,輕蔑多于好奇。
“有時候我也看不透她。”血霧發出一聲悠長歎息,卻見紅山朝着葉淩所在的方向飛去。
“你幹什麼?你答應我不動她的!”
“别緊張。”紅山抿唇,“我不會傷她。”
“想要離開神悅之地隻有摘下夕花一個方法。我原本不想再踏足此地,但既然事已至此,不如最後再去見一眼夕花。”
血霧愣神:“夕花......到底是什麼?”
“落日餘晖,夕陽無限。夕者,昔也,往昔不可追。她将那些美好的、值得紀念的時刻封存,就是想以後能時時拿出來品味。”
“她?你是說......母親?”血霧瞪大眼睛,忽然想明白:“所以夕花其實是母親的記憶所化?”
“嗯。”
紅山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溫柔,她在心裡想:“不知道這一朵的記憶是什麼?會不會有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