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迪看看葉淩又看看“小可”,隐約明白了什麼,但很識趣地沒多問,滑行着落到西斯肩頭。
“出去後,我會先殺你,再殺那個西斯。”紅山笑容古怪,狠話剛放完就被葉淩彈了下腦殼。
“嘶——”
葉淩故作緊張地俯下身,眉毛向上挑起:“那也等出去了再說,不可一世的山之主啊,你現在可沒有神力,明面上還是我的乖女兒呢。”
紅山的眼眸如同蓄着雨雲一般陰沉:“你還真是夠瘋啊,幾千年了,我見過求饒的、讨好的,就是沒見過你這樣自尋死路的。”
“求饒你就會放棄殺我嗎?”
紅山蔑笑:“當然不會。”
葉淩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繼續問:“神悅之地我們見過,當時你說不殺我了,現在為什麼要反悔?”
“不為什麼。殺你還需要理由嗎?”紅山仰起腦袋,一字一頓地說:“凜夜,不殺你,才需要理由。”
葉淩有些費解,過了一會兒才想明白:“你是說,之前是有人救了我?是......是血霧嗎?”
自己和血霧絕對談不上深情厚誼,但葉淩能想到的隻有這人了,試問除了她還有誰能左右紅山的決定?
紅山依舊在石頭上坐下,不再回答,看向葉淩的眼神中滿是嘲弄。
這個有病的家夥絕對不會告訴自己實情!葉淩決心等離開風雨地就去找血霧問個清楚,到底自己和她數千年後還有一段糾葛,可不能不明不白欠了人情。
西斯幾人很快就拿着工具回來了。葉淩接過鏟子,從探過的洞口處向下挖掘,大家也都各忙各的,唯有悉迪沒辦法動手,隻能飛在上方喊加油。
向下挖了不過一米,泥土中就滲出淺紅色的漿液,還有些韌性極佳的絲狀物,幸好葉淩提醒拿上了斧子,狠力劈砍一通才破開。
到大概兩米深時血腥味已經很重了,西斯挖着挖着突然大叫一聲,從土渣裡翻出一隻還沒蛻變的微型血古蟲。
這條蟲扭了沒兩下就被一鋤頭砸死,岩羅松了口氣:“看來就快到了。”
等挖到三米左右,葉淩的鏟子向下一紮,似是碰到了什麼,拔出來時血淋淋的,還沾着不少碎肉。
她急忙丢開鏟子,用手小心地将泥土攏開,隻見下面是一張碎成兩半的,高度腐爛的臉。
葉淩一路走來也算是閱屍無數,她清楚不同的潰爛呈現出的狀态是完全不同的。比如眼前這張臉,很明顯腐爛發生在死亡之前,皮膚先破損粘連,身體的自愈機能回天乏術,受盡折磨後才真正死去。
剛剛葉淩的一鏟子正好從面中将這張臉劈開,就像是切提拉米蘇,外層脂肪已經徹底液化,被腐爛充氣的底層脂肪頂起來,如同發泡奶油一般綿軟,尚有韌性的肌肉是酥酥脆脆的手指餅幹,纖維斷裂後回縮,在滲出的細胞液裡發出黏滑的水聲。
葉淩看得犯餓,卻聽見悉迪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這張臉......乍一看有點像丘源啊。”
乍一看?葉淩先是覺得好笑,再細細看時,竟真覺得這張面目全非的爛臉和丘源有幾分相似,巨人觀狀态下五官變形,但從僅剩的幾塊好皮上能看到兩三顆痣,和丘源側臉上的一模一樣。
不會真是......葉淩心裡有些發毛,伸出手想要觸碰,可那張臉突然動起來,尖叫着逃走了。
是的,它逃!走!了!
取代它填補空缺的是一個肉瘤,能看見一隻嵌在裡面的骨手,骨節連接處有未完全腐壞的韌帶,甚至還能操控它抽動。
葉淩幾人都莫名其妙的,盯着這團東西不知道該幹什麼。
“小可,阿姐!你們怎麼還在這啊?姥姥都快等急了!”
葉淩幾人擡起頭,看見丘源的臉正在上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