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專業的,這可不敢說,怕誤導你,回頭你要鑒定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鑒定師。”銷售員笑了笑,“手指放松,我要取了。”
順着銷售員的話,陳迎雪配合着卸去手上所有的力道,眼睛緊張地盯着她的動作。
然而,原本看起來還算寬松的镯子,在滑到陳迎雪拇指關節處的時候,卻突然被嚴嚴實實卡住了。
“咦?”
銷售員咦了一聲,“奇怪,剛才目測完全是可以拿出來的。沒關系,應該是圈太緊了,妹妹,你手别用力。”說着,她手上再度用力,捏住陳迎雪的關節處,再度将手镯往外取。
這次非但沒有成功,陳迎雪還疼得嘶了一聲,臉上皆是痛苦之色。
看着陳迎雪的表情,銷售員無奈放棄,“不行,妹妹,這镯子卡得太緊了,取不出來,再用力你就得受傷了。”
“那就算了,謝謝姐姐,麻煩你了。”陳迎雪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走出珠寶店,陳迎雪漫無目的走在街上,腦子裡不停回放着今天發生的一切。
從林秋的态度,到這個取不下來的镯子,她越想越不對勁。
這镯子肯定不是好東西!
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個镯子要比她剛帶上時更紅了一些。
不行,她必須要把它取下來。
這時,陳迎雪看到前面有個消防中心,低頭看了看腕間紅得剔透的镯子,她擡腿走了進去。
兩個小時後,陳迎雪垂頭喪氣從消防隊出來,那枚镯子依然好端端套在她的手腕上。
這兩個小時,消防員用了一切辦法,甚至連切割機都用上了,硬是沒有在手镯上留下哪怕一條最輕微的劃痕。
陳迎雪此時隻感覺渾身難受,這個镯子好像是附着在她身上的怪物,叫她毛骨悚然。
她剛才也試探性發過消息問林秋,但林秋竟然直接把她拉黑了,連帶着電話也全部拉黑。
這無疑更加證明她的心虛。
陳迎雪心中忐忑,但事已至此别無他法,眼見着臨近宵禁,她隻好打車回了學校。
宿舍室友都是本地人,今天是周末,她們都回了家,隻剩下陳迎雪自己。
盡量忽視玉镯帶來的不适感,陳迎雪飛快洗漱完畢躺上床。
此時已經接近淩晨,陳迎雪手腕依舊火辣辣的痛,根本睡不着。
而且,這大夏天的,宿舍沒有開空調,她蓋子被子,卻依然覺得冷的可怕。
這玉镯裡該不會住着一隻鬼吧?
想到這個可能,陳迎雪又冷又怕,心想着明天早上起來就去林秋學校堵她。
然而,就在下一瞬,她感覺自己脖頸後面傳來一陣冷氣,像是有一個人在她背後,朝着她脖子吹氣,特别真實。
但她現在躺在上鋪床上啊!而且整個宿舍隻有她一個人。
卧槽!
陳迎雪倏地從床上坐起來,動作之大甚至連下面書桌的水杯都倒了下去。
“哐當!”
水杯砸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沒有下去看水杯的情況,陳迎雪飛快後退,将背貼到牆壁上,整個人縮成一團,拿起手機,手指哆哆嗦嗦打開了視頻軟件。
求求了,直播間今天一定要開啊!
然而上天似乎并沒有聽到她的禱告,視頻軟件裡開始播放起明星八卦。
平日裡喜歡的内容此時落在陳迎雪的眼裡隻剩下吵鬧。
她瘋狂往下翻動着内容,試圖把直播間刷出來。
正此時,她突然感覺後脖頸一涼,一隻宛若冰棱般的手撫上了她的脖頸。
緊接着一道冰冷的男聲在她耳邊幽幽響起,“夫人,吉時已到,該成親了。”
陳迎雪整個身體頓時僵住,她咽了咽口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喉嚨好像被堵住了,根本開不了口。
緊接着她眼前一黑,再醒來時,她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周圍有些搖晃,歡快的唢呐聲從外面傳來。
而她自己此時正身着大紅喜服,頭戴鳳冠,蓋着蓋頭,腳上是一雙鴛鴦雙喜繡花鞋。
陳迎雪是看過鬼片的,此情此景,她腦子裡立刻浮現出兩個字——陰婚。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能成為陰婚的女主角。
顯然,這與那枚玉镯脫不了幹系。
陳迎雪緊了緊手指,這才發現自己右手竟緊緊握着手機,由于太過用力,她此時整隻手都有些脫力。
飛快揭下頭上的蓋頭,陳迎雪小心翼翼将轎簾掀開一條縫。
眼前的一幕讓她呼吸一滞。
擡轎的,吹唢呐的,目之所及十幾個人,全是五顔六色的紙人。
似乎注意到陳迎雪的注視,隊伍突然停下,唢呐聲戛然而止,所有紙人齊刷刷朝她看來。
他們臉上的五官都是畫上去的,完全扁平,詭異又可怖。
陳迎雪在它們腦袋完全轉過來之前飛快将轎簾松了下去,屏住呼吸蓋好蓋頭。
不一會,唢呐聲重新響起,隊伍也再次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