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過了多久,迷霧海以外的海域已經放晴,海底王宮依舊被收藏海底珍寶散發出的浮光照撫。
“醒了?”海言一直看着步蔺蘭那張漂亮的臉,瞧着他的眼睫輕顫,便知曉這是醒了。
陌生的環境,難免要人恐慌,富麗堂皇的裝潢,步蔺蘭有些不安地皺眉,“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吾的宮殿。”海言感知到了他的慌亂,便利用神識釋放安撫性的信息,希望讓他迷茫的小王後可以被安撫些。
“謝謝您的收留,”步蔺蘭對海言的收留表示感謝,暗自打量着這個漂亮的男人,“我會成為您的王後,是嗎?”
瞧着海言,實際也叫人眼前發亮。海言身着一襲月白色的長袍,将他整個人包裹其中,寬大的袖口露出修長的手,腰封是一條白色的,綴着幾顆光滑圓潤的珍珠。正中心是一顆足有金币大小的深紫色珍珠,與海言那雙透着幽藍色的眸子如出一轍。
聽到步蔺蘭毫不避諱地提出來,海言隻覺得有些臉熱,但面上依舊如常,“不願意的話,可以為你挑選一位其餘的族民做為夫婿,或者送你離開這裡。”
“我沒什麼地方可去,可以在這兒待幾日麼?”步蔺蘭垂下了眼睑,細長的睫毛掃下一片小小的陰影,更顯得惹人憐愛。
“嗯。”海言同意了,安排海一為步蔺蘭尋找一間宮殿,便離開了。
而後,海族不知從哪裡傳出來謠言,“迷霧海進入的雌性對王有所不滿,王癡戀那位雌性,将其囚/禁于深宮之中。”謠言四起,愈演愈烈,王愛而不得的故事便傳開了。
雖說海言對這位的确很喜歡,可是總沒有那樣癡戀,而步蔺蘭久久不見人,隻是日日躲在宮中。無奈之下,海言隻得帶他去宮外的海面遊玩。海言隻覺得,這樣子大概便出不來什麼因愛生恨的謠傳了,何況步蔺蘭在宮裡待了太久,總在這海底,凡人之軀可是遭不住。
上等海域的海面平靜無波,似是眼前的海言一般,沒什麼情緒。海言平日裡也隻是居住在宮殿中,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海一在居民區打探一番,便帶着兩人來了定情石處。這定情石本是上等海域海底廢棄的一塊費石,因為擋着海族民活動,海言憑神識将它送到了海面上,哪知這塊巨石沾染了神識,便也有了些靈氣。自此,定情石處起了一片小島,便成了海族民的定情之物,若是心意相通的兩人在定情石面前結為伴侶,那便會于定情石上刻下情緣與佳期,生一雙靈寵,小島中生長出一顆植株,兩人便也長生不老。即便兩人來時并無情意,在日後的某一日生出了情,亦是會如此。
聽見海一提起了定情石,海言覺得并不是個好去處,若是定情石無他二人姓名,多少有些難堪。
“那是何處?”步蔺蘭聽見了海一的提議,心中多少有些好奇。
“緣定之處,若是去才可,便是與人議親事。”海言回答道。
“王此前可說過,我會成為王後,是與不是?”步蔺蘭問着,伸手牽住海言摟在長袍外的手。
海言面上泛紅,心底有些受不住,堪堪将手抽出,“是。”
“那便去罷。”海言回答。
海一瞧着這個漂亮的雌性,心道:真是個膽大的。這樣式的,哪裡要王不喜歡,又哪裡是王愛而不成的?
定情石,倒是許多有情人,如膠似漆得很。
瞧見王帶着他那漂亮的雌性過來,秉持着湊個熱鬧的想法,一股腦都湊上來了。海言的眉頭微蹙:若是不成,可是要丢死人了,他那強迫人入宮的謠傳估計便坐實了。
似乎察覺身邊人走了神,步蔺蘭便拽着海言的衣袍,有心戲耍他,“王,可是怕了?”
“怕甚?”說着海言抽出衣袍,拉着步蔺蘭的手上了定情石前面的台子,定情石的神識便在那裡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