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隻是......”似乎想着什麼,海空停頓住,“罷了。”
“無傷族民者,留下,到海月那處淨化罷。”海言吩咐道。
聽到這話,海空明顯松一口氣,“好。”
曾經的海空,也曾是海妖一族,因無意間被海月淨化,海月發覺他是個漂亮的,便被送到了海言身邊。可惜海言對海空并沒什麼興趣,便培養着成為了部下,養成了神識之後,如今也成了一方的守島之人。
聽兩位談論海族要事,步蔺蘭隻在一旁乖順地瞧着,直愣愣坐在椅子上面,不知是在思索什麼。
說完正事,也該是叙舊了。海空要門口的士兵端來幾瓶珍藏的白葡萄酒,那酒是百白年前海空由船隊那處取來的手藝,如今這批剛好是最佳飲用的時期,“我這酒可是難得的寶貝。”
海言自然知曉他是如何寶貝這幾瓶酒,則是委婉些,倒是步蔺蘭不客氣,倒酒,醒酒,一氣呵成。
瞧着步蔺蘭的動作,海空目瞪口呆,“這是做什麼?”
“日前西方瞧來的,說是醒酒,酒的口感會更好。”步蔺蘭解釋着,酒杯已經伸到了海言的嘴邊。
唇邊沾上酒杯,杯沿撚過唇瓣,步蔺蘭端着一副恭謹,唇角微勾,便要人迷了眼。擡手接過步蔺蘭遞過來的酒,海言便灌入口中,“不錯,确是如此。”
海空見他二人如調/情一般,無可奈何,卻也不知如何說才好,便隻得以神識傳聲調侃,“王怎的一副被迷花眼的樣,如那東方人所言的商纣王一般。”海空并非對王有什麼思慕之情,隻是覺得王如此的呵護有些過了。
海空知曉王自然是自持的,海空瞧着他二人恩愛非常,心下歡喜卻也存着疑慮,便以神識送予定情石,定情石卻道是正常,是雛鳥情結一類。何況迷霧海三五日,人世間三五年,在此處這幾日,已經是幾個春秋了。在人世間幾載相伴,那就算是紅鸾星動也是常态。
若隻是羁絆,怎麼就如此深刻了?海空思索許是自己不明白,又或是海言不願再多想什麼了,幾萬年的孤獨,得來這樣漂亮的一位雌性,也算是一件幸事。
“他年歲小,總是嬌氣些。”海言無奈,總不得一直由着步蔺蘭胡來,便故意以靈氣傳聲于海空,要步蔺蘭聽着了。
也知曉此番鬧騰有些過頭了,步蔺蘭也乖乖認錯,并不再鬧海言與海空喝酒,便擺弄着自己手中那隻漂亮的小靈狐。許是靈狐靈氣過低,離了海言或是步蔺蘭的靈氣似乎是難活,步蔺蘭隻得先将它養在身邊了。
喝完酒,海空醉得一塌糊塗,海言倒是瞧不出醉意。世間一切珍馐美味,瓊漿玉液,海言食之,也是無味。他生于海,生來便與海族民或是肉體凡胎不同,對于什麼都無所感知。而今得了步蔺蘭,他也隻是明白幾絲淺顯的感情,卻不知如何做為,對這樣的漂亮小人兒好,成了他唯一的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