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國王謬贊,如今孤王隻瞧見官吏腐敗,瞧不出其他。”步蔺蘭微微行禮,笑意不達眼底。
瞧見步蔺蘭眼中的譏諷,容國王也并不反駁什麼,一個婢女之子當上太子,自然有過人之處。瞧着步蔺蘭這般漂亮的顔色,容國王自然是生出了那些個别的心思,隻是礙于身份不敢造次罷了。
想來容國事也是亂七八糟,步蔺蘭并未再說什麼,便去了驿館住下。
知曉容國如今亂得厲害,步蔺蘭也是加強了留下守衛的将士。
入夜,步蔺蘭并未歇息,隻是無聊翻看了幾本攜帶的書本。
窗外傳開響動,屋内翻進來一個蒙着面的人,瞧着身形像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年。
步蔺蘭瞧着他奈何不了自己,也隻是應付。眼前人功夫的确是不錯,步蔺蘭裝作稍一走神,那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可步蔺蘭絲毫不慌,他開始便知曉這人定不會傷着自己,自然也并未怎樣認真應對。
“你圖謀的是什麼?”步蔺蘭問道。刺殺外國來使,的确不是個什麼好選擇,這人自然是有事要他來做。
那人并不回話,隻是握着刀的手油收緊了幾分,可依舊見不到步蔺蘭有什麼驚懼的神色。
“要容國再無水災,閣下還是小心皇族的動作。”說完,那蒙面人便離開了,并未再多說什麼。
這是路見不平的好心人?
步蔺蘭并不是傻的,自然不會如此認為,大概是個知曉内情的看不下去了。
容國的官員并未有這樣年輕的,皇室宗親也大概是老的老小的小。
小心皇族......
加上王為容國降下災禍,步蔺蘭便是明白了,合該是容國又将那污水排進凡海了,這才要王如此動怒。
隻是這人,究竟是何來曆?
步蔺蘭便思忖着,以至天明。
一夜無眠。
“殿下,容國三王子宋渺求見。”門外的士兵敲了敲門框,将步蔺蘭的思緒拉回來了。
“要他進門罷。”一夜未眠,除了眼角有些烏青,步蔺蘭的衣衫都是整齊得無一絲褶皺。
宋渺是宋婕的同母胞弟,這人步蔺蘭雖說沒什麼印象,可也該給宋婕一個面子,理應見一見。
“昨夜,殿下可是見過什麼人?”宋渺自顧自端起桌邊早已經放涼的茶壺,倒了一杯新茶,一飲而盡。
“那人不是三王子罷。”步蔺蘭道。
身量差不了多少,隻是語氣與動作,大相徑庭。
“自然不是本王,殿下不好奇是什麼人嗎?”宋渺笑着,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哦?三王子不妨說說。”步蔺蘭倒有些興趣聽一聽。
“殿下可知道我容國有兩位美人兒,一是我阿姊,二是我那位早/亡的王妃夏氏。”宋渺壓低了聲音說道。
“怎麼?”步蔺蘭覺得自己要這位三王子耍了。
“夏氏的哥哥夏瑾,便是我手裡最好的一把刀,他曾對阿姊愛慕已久,隻是阿姊瞧不上他一屆武夫,殿下可喜歡這把刀?”宋渺解釋着,複又問道。
那樣武藝超群而膽識也算過人的屬下,步蔺蘭的确有些心動,便問道,“三王子想要什麼?”
“王位。”宋渺說道。
“三王子憑什麼覺得,一個小小的暗衛足夠讓孤王幫你奪位?”步蔺蘭反問道,他不難看出來,這位三王子手中還有些别的什麼東西。
“殿下如何突破那層巨浪的呢?”宋渺問道,摸索着手中的玉扳指,“海族,殿下可熟悉?”
步蔺蘭皺了皺眉,“那又如何?”
“殿下以為海族那迷霧海的卷宗隻有華國才有嗎?”宋渺露出了一個極為單純的表情,“我這兒倒是有凡海與上等海域那位王的關聯,殿下不感興趣?”
“孤王會幫你奪位,倒是卷宗與夏瑾孤王都要帶走。”步蔺蘭說道,他有些亂了陣腳,實在因為那卷宗他的确很感興趣。
“夏瑾啊...本王這樣怕死,自然是要留在身邊兒護着自己啊。”宋渺說着,轉而輕笑道,“不過殿下倒是可以将他帶回去,先殺了負阿姊的那個小将軍。”
步蔺蘭不再說什麼,像是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