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蔺蘭見他笑着,則又說道,“孤王自會将人平安送回來,國王不必擔憂。”
“煩請殿下留個全/屍。”宋渺依舊半瘋似的笑着。
酒過三巡,又是醉了大半。
兩人醉到這情況也聽不清什麼了,步蔺蘭迷迷糊糊摸到了偏殿收拾的床榻上歇息,宋渺則是直接倒在了桌案上。
次日醒來,宋渺發覺自己躺在了床榻上,便知曉這次又是喝得過了火,連帶着唇角都是幹裂得破開了。
步蔺蘭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勉強理了理衣襟,頂着宿醉的身子朝着宋渺道了一聲,帶着夏瑾離開了宮殿。
瞧着容國那片的凡海徹底清明了,步蔺蘭返回了滄州,自然是毫不客氣得帶上了夏瑾。
在凡海漂了些日子,這才回了滄州城。
早早得知了消息,蘇清舟已經設下了宴席,為步蔺蘭接風洗塵。
見着步蔺蘭身後帶着個高大的男人,蘇清舟不禁皺了皺眉,“殿下,這位......?”
“暗衛。”步蔺蘭見着蘇清舟那副表情,知曉他是誤會了什麼,便開口解釋道。
“殿下便随臣入座罷。”蘇清舟引着步蔺蘭入了席間。
席間,周遭坐滿了地方上還算有名望的儒生或是才子。
都是知曉步蔺蘭居高位,身邊卻隻有太子妃一位侍奉,便是想将自家的女兒塞到太子身邊。哪怕隻是偷個機會露個臉也好,萬一被這位勢頭正盛的太子殿下瞧上,自是無限的榮光。也有那劍走偏鋒的,覺得自己有幾分姿色的公子哥,聽聞了京中太子好男風的傳言,想得太子青眼。
可惜這席間太子殿下隻是與知州大人推杯換盞,連瞧都不曾瞧一眼周遭,那些個好不容易來這一場宴席,想要攀高枝變鳳凰的也撲了空。
跳舞的舞女妩媚動人,精通音律的樂姬勾魂攝魄,花樓的花娘嬌豔美麗,隻是太子殿下不曾瞧一眼。這一場酒席過去,太子隻是與知州閑談容國的趣聞,偶爾聊起滄州治災那些日子,對周遭的美人絲毫沒興趣。
酒席散去,蘇清舟差人安排了一間廂房,複又要小厮引着步蔺蘭到廂房歇息。
數日的奔波有些疲累,而步蔺蘭并未沉溺在酒醉之中,而是要明七将夏瑾帶過來。步蔺蘭自然不覺得宋渺是什麼好心,對于夏瑾他自是不至于不設防,況且夏瑾似乎并非是宋渺所言的那般......
“夏公子對小婕兒情根深種,孤王瞧着倒不是。”步蔺蘭說着,手漫不經心地撥弄着茶盞,似是什麼期待夏瑾的回音。
“殿下不必尋臣開心。”夏瑾恭恭敬敬回複道。
“宋渺将你送過來,究竟是什麼目的?”步蔺蘭問着,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見夏瑾遲遲不肯回答,步蔺蘭倒是依舊耐心得很,“孤王以為夏公子是個聰明人,不曾想也是愚昧至極。”
“臣不敢,三王子他隻是要臣護在殿下與公主身邊,并無其餘意味。”夏瑾回應着。
到底步蔺蘭也不打算這樣難為夏瑾,便要夏瑾回了卧房休息。
星子點點挂在夜空,皎月光華暖人,天氣有些寒涼,廂房内點了一支安神香。
這香料倒是新奇,與平素安神的香似乎不同,今日的香格外要人昏昏欲睡。
察覺香料有異,步蔺蘭倒也警覺了許多,他不曾把香撲滅,而是靜觀其變。
果真,正當步蔺蘭裝作沉迷于香料之際,窗外射進來一支冷箭,步蔺蘭偏身躲開箭矢,箭擦着頭皮刺入了背後的屏風内,明七即刻翻窗出門擒拿賊人。
這小毛賊功法大抵不錯,在明七手下竟是也能逃開。隻是明七未能将人擒獲,無奈便來向步蔺蘭請罪。這幾日步蔺蘭不在身邊,明七隻跟着滄州等人玩樂,各方面都有些懈怠了。
明顯這支箭是沖着步蔺蘭命來的,若不是他還算警覺,一時間避開了,那麼那支箭便是正中他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