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胃出血,脊柱倒是沒有問題,你描述的病人覺得脖子以下都很疼可能是因為躺了一天地闆造成的。胃出血問題反而比較大,病人混淆了疼痛點描述出錯的可能性也有。總之送來的還算及時,病人本身身體素質也還行,出血已經止住,她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先留在監護室再觀察一下,起碼要六小時後才能再觀測一下出血點,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尤其是你,萩原。我看了一下,填的緊急聯系人是你,轉到普通病房的時候會有人通知你的。你們兩到時候再來探望吧。”
大門未知子翻着檢查報告,一一查看了你各項檢查數據,确認無誤後合上了病曆夾,讓一直站在那等消息的兩人先回去休息。
聽她這麼說,急了一早上的萩原研二松了口氣,松田陣平此時倒是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X醬她是商務簽證,費用,似乎隻能全現金吧?”
“這我不知道,你去繳費那邊問吧。啊,該吃午飯了,走了,要是有需要做手術的朋友歡迎随時叫我啊!”
松田陣平的問題可不歸醫生管,如果是加地秀樹可能還清楚點,但大門眼裡從來都隻有患者和手術,她把病曆夾往萩原研二懷裡一拍,轉頭就往食堂奔去。
得虧萩原研二反應快,不然沒夾牢靠的檢查報告分分鐘掉地上。
見他還是心神不甯的模樣,松田陣平歎了口氣,從那萩原研二懷裡抽走了繳費單:“我先去繳費,你去監護室那邊看看,問一下護士有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東西。”
“陣平,謝了。”萩原研二也沒和自家幼馴染客氣,他清楚自己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監護室旁邊守着。
他也确實這麼做了。
然而現在并不是規定的探視時間,萩原研二被護士攔在了通往監護室的走廊外。
“……寬松一些的換洗衣物,水杯,吸管,漱口水等,基本上就這些。這張單子你拿着,對照着準備,需要注意的地方我都給你圈出來了。6号床的病人目前病情很穩定,觀察下來沒有意外情況的話會安排轉入普通病房,到時候會通知你們具體的病房号。好了,麻煩您先離開這裡,等下有病人要轉病房,這個走廊需要保持通暢。”
萩原研二一步三回頭地到了繳費處,看了一圈并沒有找到松田陣平的身影,他揉了揉眉心,掏出手機給對方發了個消息,告知松田陣平自己在繳費處等他,然後便低頭研究起單子上列明的各種必需品和相關注意事項。
但他等了好一會,松田陣平既沒有回消息,人也沒回來,這情況實在奇怪。
萩原研二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陣平,是出什麼意外情況了嗎?”
“喂,Hagi,你再等我一會,快好了。”松田陣平沒在電話裡解釋發生了什麼,匆匆說了兩句就挂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松田陣平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見到萩原研二擺了擺手,先去了自動售賣機旁,買了一瓶水,噸噸噸地灌了近半瓶。
“怎麼了?”萩原研二直覺不太對,但松田陣平搖了搖頭。
“上車了再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你到現在已經快三十個小時沒睡了,先回去吧。”
松田陣平此時也不管萩原研二想不想待在這,拉了人就往停車場跑。
等到駛入車流之中,他才對着因為長時間沒有休息有些精神恍惚的萩原研二解釋起來。
“剛剛差點發生一起命案。”
聽到這話,萩原研二打起了精神。
“什麼叫差點?是你及時發現了還是?”
“都不是,那個病患家屬在取藥處突然跪了下來,拉住原醫生開始忏悔,她和患者是夫妻關系,一生無子,但丈夫留的遺囑昨晚上被她看到了,才發現對方還有個私生子,她氣不過把丈夫的藥全換成了自己的安眠藥,但剛剛後悔了。這事把原醫生都給吓了一跳,趕緊讓護士去那個患者的病房,正巧趕上那個患者準備服藥,全給收了,又趕緊把人送去檢查,還好沒出啥事。”
松田陣平回來得這麼晚又跑這麼快,是因為原守拉着他問這能不能不報警,如果讓院長知道他負責的病人出了這種事情,他又要被調去鄉下地方了。
“我還是給目暮警部打了電話,至于這事情後續到底怎麼算,要看那位丈夫怎麼想了。”
松田陣平歎了口氣,而萩原研二則是什麼話都沒說。
直到他們兩人走到家門口,萩原研二看着隔壁的屋門,上手試了一下确認門鎖已經修好後,才突然開口。
“這麼多年都沒發現丈夫有私生子,不太可能吧?隻能說是騙了自己這麼多年,直到看到遺囑後再也無法欺騙自我,才突然爆發的。那位夫人,這半生都活在自己編織的愛情謊言裡啊。”
“那也是她自己選的……别想那麼多了,快去睡覺吧你,睡醒了記得給我醫藥費。”
松田陣平愣了一下才想明白萩原研二的意思,他直接把人給推進了卧室。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晚上我可不去醫院,原醫生肯定要找我麻煩的,你自己開車去,好好睡覺!”
而當萩原研二陷入沉睡的時候,你總算是在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