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羅蘭炸雞果然如傳聞中一般美味,即使外帶對于酥脆程度略有影響,也沒能影響到它調味本身的驚豔。
怕你覺得膩,萩原研二還拌了沙拉,雖然你現在看着卷心菜就煩,但也不得不承認,它确實是配炸物的好東西。
“X醬,明天晚飯有什麼想法麼?”
聽到萩原研二的提問,你瞪大了雙眼,怎麼就直接跳到明天晚上了?
而且……
“你确定你明天晚上能準時下班不加班?”
想起萩原研二提到的那個恐吓信事件,你對于他明天能夠和你一起吃晚飯這件事感到懷疑。
被你這麼一問,萩原研二的臉上瞬間也挂上了愁容,休息日過得太過美好,讓他一下子忘記了明天即将到來的苦難。
“好吧,如果明天我可以準時下班,那我能嘗到X醬的手藝麼?”
“如果你能準時下班的話,我盡量?”
你大概回憶了一下冰箱裡的殘餘食材,給了個不确定的答案。
晚餐後你們靠在沙發上,看了一部萩原研二推薦的電影《裡見八犬傳》。
你頭一次知道自家租屋其實帶了個古早錄像機,甚至還有一些很久以前的錄像帶,你們現在看的老電影就是萩原研二從其中翻出來的。
這其實不太應該,一般租戶會在離開前全部清空所有的東西才對,理論上來說家電通常都沒有才正常。
但實際上你這屋子裡,你自己添的東西也就隻有廚具了,冰箱微波爐都明顯有前任房客的使用痕迹,洗衣機是全新未拆膜的這點當時還讓你感到意外來着。
“這可能是因為你們這間屋子一直是長期租給睿山咨詢,每一任房客都是睿山的員工,就算有房損也有你們公司簽單,所以管理員才沒有檢查的特别仔細吧?”
萩原研二想了想,給了個大概的解釋。
你本身也沒太在意這些,入住的時候床鋪衣櫃以及浴室洗手間等地方非常幹淨,你就沒檢查其他地方。
這個電視機如果不是萩原研二提起來想看電影,你可能一直到搬走都不會去打開它。
估計前幾任房客也是?
電影有些太古老了,雖然拍得極美,但可能錄像機已經很舊了,錄像帶也有些年頭,畫質實在太差,中間好些地方還直接出現馬賽克,你越看越困,萩原研二也一樣。
最後他直接關掉了電視機。
“我覺得,下次老電影還是直接用投屏看吧。”你靠在他懷裡抱怨了一句,卻換來了一個新的疑問:“投屏?X醬是指幕布麼?那樣重新安裝家具要找房管打申請報告,可能有些麻煩……”
你這才意識到,霓虹的電視機,大部分還沒有手機一鍵投屏的功能,起碼你和萩原研二屋裡的都沒有。
讓你為了看電影給出租屋換個電視,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給萩原研二大概的解釋了一下投屏的問題,卻得到了他的新感慨。
“那按照X醬的喜好,是不是一戶建更合你心意一些?畢竟現在的結構,一戶建放大屏幕的電視機更合适一些,大平層的話,我的工資可能會都用來還貸,那樣就太影響生活質量了。”
怎麼突然就跳到買房的話題上來了!?
你瞬時僵在了他的懷裡,不知道如何接話。
這種時候提到半年之期這件事多少有些太煞風景,但就這麼順着他的話說下去,你又開不了口。
會答應在一起的時候,說服你自己的理由就是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可顯然萩原研二想的更為長久。
似乎是察覺到了你的僵硬,萩原研二再一次開口:“嘛,一戶建的話,畢竟那樣可以有個大車庫和地下室拿來做些違規拆建,那樣小陣平他可能會更樂意跟我繼續合租呢,那樣就可以用他的租金來覆蓋一部分貸款了。”
聽到他這麼說,你稍微松了一口氣,哪怕心裡知道他其實也是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找的借口,但這一茬好歹算是揭了過去。
待到再晚一些的時候,你因為剛剛的沉默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整個人都幾乎被完全拆吃入腹,細細咀嚼,他恨不得将你整個人都揉入骨血之中,在恍惚之中,萩原研二埋在你的頸窩呢喃着,但你的腦容量已經不足以讓你去分辨他到底在說些什麼,隻能任由無盡的浪潮帶走你最後的清醒,徹底沉迷于黑夜之中。
翌日,或許是怕你睡得太沉錯過午餐,萩原研二在離開前拉開了窗簾,你最後是被明媚的陽光喚醒,兩眼放空地躺在被窩裡,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招惹了一頭不該招惹的野獸。
你為自己曾經懷疑萩原研二是個草食系這件事忏悔了大概半個小時。
你清晰的記得,醒的過早的某人,毫不客氣地在清醒後又飽食了一餐才一身清爽地離開你的租屋,而被弄醒的你在享受完貼心男友的超細緻洗漱服務後,又被塞回被窩裡,看着剛剛升起不久的太陽又再度昏睡過去,直到太陽高照,亮到難以繼續睡下去後徹底清醒。
啊,到底為什麼會産生他是個草食系的錯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