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打車回到公寓的時候,左右兩邊的窗戶都亮着,他咬了咬牙,試探着用備用鑰匙打開了你的家門。
大門并沒有被反鎖。
他愣了一下,趕緊推開門。
玄關的燈亮着,客廳的燈卻沒開,你跪在床頭櫃旁邊,湊着床頭的台燈,似乎在收拾什麼東西。
難道是在收拾他放進來的那些麼?其他行李難道已經被收拾掉了麼?
萩原研二的求生欲瞬間拉倒了滿格。
他幾乎是飛撲過去,一下子就從背後将你抱了個滿懷。
“親愛的,我錯了。”
不管錯在哪裡,總之他肯定錯了!
但他擁住你以後才發現不太對,你還穿着早上出門時的套裝,身上帶着涼意,似乎也沒比他早回來多久,更讓他擔心的,是你明顯還在抽泣,卻什麼話都不說。
收拾的東西也不是他以為的那些,而是和替他擋了一下的那些亞克力明顯是一個系列的亞克力挂件。
這些都碎了,碎的很徹底,像是被專門用來切割亞克力的機器切碎的一般,并不像是因為其他外力造成的損壞。
萩原研二摁住你試圖将那些碎掉的亞克力拼回去的手,将你尚且挂着眼淚的臉扭到面前。
“X醬,是出了什麼事了麼?”
你看着他,隻是伸手抹了抹眼淚,然後就直接埋進他的懷裡,半響,什麼話都沒說。
齊木楠雄和你保證,不會出現劇情殺,也不會有什麼必死buff,你留下的這些貓塑周邊,包括曾經送給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那一套,也已經被他變成了白紙。
但你一想到今天發生的情況,除了是有世界意志混攪其中的緣故,還有一部分則是因為萩原研二他本身選擇了這個職業就會存在的風險後,再一次意識到,你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面對并接受你愛的這個人,随時都可能因為工作喪命這件事。
而這種事情,你完全不知道怎麼向萩原研二開口。
你清晰地記得他因為心理評估不過關而傷心的神情,怎麼忍心給他再填一道枷鎖。
即便你什麼也沒說,萩原研二多少也感受到,你似乎是在害怕失去他。
他身上那件還破着口的西裝被你攢緊的拳頭拉得更破了,而剛剛被他握住的另一隻手,現在已經完全反了過來,與他十指相扣着,完全不想松開。
萩原研二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些什麼,卻不知要從何說起。
他自己都知道,今天再來一遍,也還是這樣的結局,一時間,他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其實六個月以後就分開,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六個月以後你再也不用為他擔驚受怕了。
正當他這麼想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喉結被你咬了一口,不重,卻存在感十分強烈,下一秒,領帶受力,頭顱被直接向下拉去。
你直接吻了上去,似乎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驗證他的存在。
襯衫扣子被有些粗暴的解開,不是那麼好解的領帶被他主動拆開,精壯的胸口露了出來,破掉的西裝總算被放開了,你的手掌貼在他的心髒處,感受着掌心處的肌肉傳遞來的有力跳動。
撲通撲通的,一下比一下更快,充分證明着它的主人有着強健的生命力。
萩原研二從來不知道他的愛人竟然還有這樣強勢的一面,他幾乎是仰倒在地,被你完全壓制住。
你們彼此的唇齒交纏着,你急躁地像是想要将他完全吞下一般,似乎要把他呼出的每一縷氣息都完全吞噬,舌尖被纏繞吸吮到幾乎發麻,心髒處的肌肉被緊緊地貼着,完全沒有要挪開的意思。
自從相識後從未在萩原研二身上聞到過的煙草氣侵蝕着本獨屬于你的空間,你周身的空氣裡第一次彌漫着有些嗆人的煙草味。
顯然,今天的事情給他造成的壓力大得吓人,就連上次那個心理測試的事情過後,他都記得先回去換衣服漱口後再來找你。
可今天你從他的氣息中,第一次感受到他其實也在後怕。
意識到這一點後,你狠狠地在他的唇瓣上咬了一口,鮮血的味道湧進口中,可萩原研二卻像是完全無知無覺一般,依舊舔舐着你的唇瓣,勾着你的舌尖繼續。
待到肺部的氧氣完全告罄後,你們總算分開,看着他略帶困惑的眼神,你微喘着開口:“我今天晚餐吃的全是甜點,所以你的夜宵,應該也是甜的。”
“啊,我已經嘗出來了,巧克力,對麼?”萩原研二這麼說着,低頭在你的嘴角輕輕舔了一下,舌尖卷過,似乎像是要把殘留在你唇邊的巧克力舔幹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