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屋内,萩原研二看着空蕩蕩的屋子和僅有的筆記本電腦以及一個不大的旅行包,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安全屋估計要不了幾天就會被作廢。
難怪降谷零敢直接約他到這裡來,恐怕這邊就是專門拿來處理這次的意外事件的。
木結構的閣樓一看就上了年紀,和樓下兩層根本不互通,隻有一道狹小的樓梯可以通往三樓。但兩扇的窗戶卻都是一掀開就能直接從樓頂翻出去。
一扇窗戶外正對着隔壁的外牆,狹小的通道剛好夠一人側身通行,另一扇窗戶外是人迹罕見的河邊小路,如果不是諸伏景光給了地址,萩原研二都不知道警視廳附近居然還有這樣一條河道。
這屋子太适合随時跑路了,區區三層樓還有借力點的情況下,這點高度對于他們來說完全不成問題。
“在這邊住着兩邊都方便?”
萩原研二問的很是隐晦,降谷零也隻是點了點頭,沒做具體解釋。
他将筆記本轉向萩原研二的方向,開口道:“查到的信息不多,畢竟隻是綁架勒索未遂,并沒有列入高危對象的情況下,公安那邊沒太多相關記錄,反倒是組織那邊,這家夥,居然是外圍成員之一。”
降谷零皺了皺眉頭,因為松本次郎的情況,他難得地把東京都的外圍成員資料全部都查了一遍,好家夥,警方的通緝名單上一大半的名字都在其中。
不難猜到組織恐怕是在有意吸納被警方通緝的犯罪分子來充當炮灰。
這些人有經驗也有一定的能力,因為被通緝也無法找到正當工作,組織隻需要稍微提供一些金錢就可以獲得他們的效勞。
出了事情直接甩掉也容易,而警方也會被他們本身的犯罪記錄蒙蔽雙眼,混攪調查方向,很容易忽略掉他們再次犯罪時是否存在他人指示的可能性。
降谷零在查這些資料的時候,腦子裡隐約有了一個計劃,但這些都是後話,現在的重點是萩原研二想要馬上就解決的這位松本次郎。
“他這麼多年居然一直就住在他夫人買的新房裡?”這一信息讓萩原研二極其震驚。
對于通緝犯的家屬們,警察們每年都會回訪,隻是時間不定,比較随機。
可在這樣的情況下松本次郎居然能夠一直和家人住在一起,而每次回訪的時候都沒有任何警員察覺到不對勁。
考慮到每次回訪警員都不是同一個人,萩原研二隻能得出和降谷零一樣的結論。
警視廳内部有人在給松本次郎傳遞信息。
“松本次郎在組織裡的地位也就是個普通的小喽啰,最大的貢獻是給他目前就職的組織名下的公司做假賬。如果這些年來都是組織這邊給他提醒的話,那我和景光恐怕一進去就暴露了,從這個角度去考慮,那位給他通風報信的人,隻可能是早就和他有所牽連的。”
降谷零皺着眉,有些忍不住想要馬上給上司寫一份投訴信,控訴某些老人屍位素餐。
但想想自己那個從未露面的上司恐怕也上了年紀,他還是将這樣的想法忍了回去。
萩原研二卻沒有像降谷零這麼生氣,在警視廳待了也好幾年了,他早就習慣了一些老油條什麼事情都不幹,就靠着職階壓人,開口閉口都是當年我如何如何,以我的經驗看應該如何如何。
那現在告訴他,其實十三年前的綁架犯說不定在警局内部有内應,那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其實這樣倒是給我們縮小了範圍,也減少了工作量。首先松本次郎現在根本不清楚我已經知道他現在住在哪裡,他本身就還在通緝名單上,案子也在追訴期内,我隻需要跟根據你這個情報裡提到的地址,再确認一下他的出行時間,帶上信得過人手直接上門去逮捕他就行。”
萩原研二托着下巴,摩挲了一下已經下巴上隐隐有些冒頭的胡渣,轉着眼珠子回憶着他還有些印象的警員們,繼續開口。
“其次,關于内應的身份,我也隻需要調查十三年在職,現在依舊在的警員就行,這個範圍内,人數并不是很多,說不定直接轉告給目暮警部就能得出結論也說不定。”
但他的眉頭依舊皺着,有些為難地說出了今天他來訪的最後一個目的:“唯一麻煩的就是那個想要找X醬麻煩的家夥,恐怕隻能盯一陣子了,沒有人來報警的情況下,經濟犯罪很難被判定,而跟蹤和蓄意傷人完全是兩個量刑級别,我不希望X醬涉險,但也不能因為這個家夥的存在就直接放棄新年計劃。我能委托你和諸伏,在這兩天裡,跟蹤一下那個家夥,盡可能抓個現行?”
“你的意思是說,你和松田在明,我和諸伏在暗,讓X桑直接做餌,引出那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