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議結束後,衆仙各個腳步匆匆地離開,他們要找個地方,繼續八卦吃瓜。
旭鳳和潤玉打了個招呼,之後目不斜視地離開此地。
月下仙人臨走前,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錦覓,發現人家根本沒理會他,又很是唉聲歎氣:“唉,唉……好好的一個女娃娃,怎麼就不開竅呢?”
旭鳳不僅人長得帥,還有事業有前途,那是多好的一個夫婿人選啊!怎麼這個花界的新花神愣是毫不動心呢?!
天後瞧錦覓不像是對旭鳳有情,對她滿意了幾分,覺得這新花神很識相,值得拉攏;但又想起她與潤玉投契,那點子剛剛升上去的好感度又唰地一下跌下來。
——她與潤玉投契,焉知将來會不會幫着潤玉奪取旭鳳的天帝之位?
天後心煩意亂,直至離開前,也沒想清楚該不該拉攏錦覓,最終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留待日後觀察清楚她與潤玉關系如何後,再來談拉攏還是打擊。
偌大的九霄雲殿,眨眼間隻剩下了潤玉和錦覓兩人。
錦覓緩步走到潤玉身旁。
擡眼發現他換了一身月白偏銀色的衣裳,頭上原本束發的發冠,也被換成了一條白色雲紋緞帶用以纏繞烏發,舉手投足間,襯上他那溫潤如玉的氣質,活脫脫一個玉面書生的形象。
“夜神這身裝扮,倒是比先前那身瞧着更好看些。”錦覓随口誇贊了一句。
潤玉臉色微紅,帶着點不自然。
錦覓笑着說道:“今日開始,倒真要叨擾夜神一陣時日了。”
潤玉也笑:“潤玉還是那句話,花神光臨寒舍,潤玉榮幸之至。”
二人并肩往外走,出了九霄雲殿,繼續往璇玑宮方向走。
穿過暗林,走過虹橋,潤玉突然頓住腳步。
錦覓發現他腳步沒跟上,轉身,奇怪地看他:“夜神?”
潤玉臉上劃過一抹自卑,自慚形穢地說:“璇玑宮盡是白牆黛瓦,比起天界其他的宮殿顯得簡陋地很……”
這一刻,他忽然不敢去看錦覓的神色,害怕自己那簡陋的房子,污了這位新朋友的眼。
——其實更怕地是,這位新朋友看到了璇玑宮,臉上露出的嫌棄或同情的神色,那樣會顯得他這個主人可憐又難堪。
錦覓想想上天界後見識過的各式建築,一樣樣都恢弘大氣的很,與花界的房屋根本不是一個級别的,眼前這位夜神可是天帝長子!房屋就算再簡陋,還能簡陋過花界的小木屋?反正潤玉這話,她就當是對方謙虛。
想到這兒,錦覓忙說:“夜神你也太自謙了!”
潤玉以為她在安慰自己,搖搖頭說:“等你見到璇玑宮,就會知曉潤玉所說确是事實。”然後他擡腳大步往前走。
璇玑宮。
潤玉作為宮殿主人,領着錦覓這個客人入内。
魇獸瞧他回來,三兩步跑到潤玉身旁,蹭蹭潤玉的雙腿,向主人撒嬌。
潤玉撫摸了幾下魇獸的頭,看錦覓四下張望的動作,他有些忐忑地說:“璇玑宮簡陋,還請花神莫要嫌棄。”
錦覓望了一圈璇玑宮的建築構造,發現這個宮殿與她上天界後所見到的确實有所不同,别處宮殿,比如旭鳳的栖梧宮,九霄雲殿等地,都是以金色為主,顯得那些宮殿金碧輝煌。
這座璇玑宮确實如潤玉所說“盡是白牆黛瓦”,與栖梧宮、九霄雲殿相比,确實顯得“簡陋”了一些,但錦覓還是覺得這處宮殿豪華氣派!
錦覓回過神,特别認真地審視着潤玉的眼睛。
潤玉一頭霧水:“潤玉臉上有何不妥?花神緣何這般瞧着我?”
錦覓不答反問:“夜神覺得自己的璇玑宮簡陋?”
潤玉臉色黯然:“難道不是嗎?”
“沒救了!你的審美沒救了!”
錦覓啧啧有聲,“好好的一個夜神大殿下,怎麼會有這麼畸形的審美?”
潤玉:……
錦覓很是納悶,“天帝是怎麼教育你的,怎麼會讓你培養出這樣……”她想了個詞,“……另類的審美?”
潤玉:……
他一臉不解:“……我的審美有什麼問題嗎?”
“啊?你居然聽到了?”錦覓像是很詫異。
潤玉:……你說得這麼大聲,我很難聽不到。
他略過這個問題,揪着剛剛的問題繼續問:“還請花神如實相告。”
“行吧,你既然這麼問,那我便據實以告。”錦覓想了想,覺得空口白牙說他審美有異,估計不能讓他心服口服,還是得有真切的證據才能佐證自己的話。
況且人界不是有句話叫“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嘛,她也覺得有對比,才能凸顯出擁有這座璇玑宮的夜神是多麼的幸福。
隻見她心念一動,右手一個翻轉,留影石顯露其上。
錦覓一手拿着留影石,一手往留影石中注入精純靈力:“夜神好好看看我們花界的房子,便曉得我方才那話的意思了。”
潤玉好奇地看着她手裡的留影石,剛剛的那一瞬間,他眼尖的看到了那個小小的石頭中仿佛蘊藏着一幕幕的畫面。
留影石光芒閃爍,片刻後,它飄至半空中,開始往外投影。
魇獸看到這一幕,被驚訝地耳朵直直豎起,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半空中顯露出來的畫面。
潤玉呆怔了幾秒,但很快回過神來,“這是?”
錦覓解釋說:“這叫留影石,往裡注入靈力後,可以留影,也可以投影。”
她指着半空中的畫面,“現在是投影,這投放出來的畫面,是我離開花界前使用留影石留存于内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