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覺到璇玑宮存在着一個強悍的隔絕目光的陣法結界,以為有人潛入璇玑宮行刺錦覓,又擔心錦覓已遭遇不測,心中十分着急:“錦覓仙子!”他慌張地擡手便開始破結界。
熟料這個結界的威力比他所想的還要難以破解,他的第一擊下,此陣法毫發無傷,潤玉擔心錦覓的安全,手腕上戴着的人魚淚珠串瞬間化成玄冰劍,他将玄冰劍握在手中,準備第二次破除結界。
錦覓早已在潤玉第一次破除結界時便發現了他,看潤玉神色緊張,錦覓甚至沒來得及把自己的銀霜劍收回神識中,便直接揮手撤掉了結界。
結界消失那刻,兩個手中舉劍的人面面相觑。
錦覓:“潤玉仙君?”
潤玉三兩步走上前來,見她除了臉色通紅,還有被汗水浸濕黏連在額頭上的頭發外,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心中的擔憂放下了一半:“錦覓仙子你還好嗎?”
錦覓點頭:“我很好。”
潤玉将她護在身後,警戒地看着四周:“錦覓仙子,是否有敵人來襲擊你?”
他回想着剛剛威力十足的結界,思索道:“來人能在璇玑宮布置下如此高深的結界,想來修為靈力不在你我之下。”
錦覓聽他此言,才知自己造成了一個誤會。
她從潤玉身後出來,慚愧着說:“潤玉仙君,沒有敵人,剛剛是我在這兒練劍,是我欠缺考慮,這才令這個誤會産生。”
潤玉:“??錦覓仙子此言何意?”
錦覓将誤會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末了,她歉疚不已地說:“潤玉仙君,是我沒考慮妥當,才令你擔憂,對不起。”
“原來是這樣。”潤玉徹底放下心。
随着他的放心,他手上的玄冰劍化成人魚淚珠串,自動自發地回到他的手腕上戴着。
但他有些不解:“恕我直言,練習劍法而已,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錦覓仙子為何不光明正大地練習,反而要布置個結界來多此一舉,這樣不是更顯奇怪嗎?”
他稍稍一想,都覺得錦覓此舉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錦覓一邊收起自己的銀霜劍,一邊幽幽問他:“你若是不破結界,站在外面能看得到站在結界裡頭的我嗎?”
潤玉回想了一下回宮那瞬間看到的情景,赫然發現确實無法見到站在結界裡頭的錦覓,他若有所思道:“你布置的是隔絕窺視的結界?”但他又覺得不太可能,“這等結界我也會,但你布置的與我所布置的,感覺卻有些不同。”
至少自己布置的結界陣法的強度,不如錦覓仙子布置的。
他又很疑惑:“潤玉還是不解,練劍而已,為何非得布置一個隔絕窺視的結界?難道……”他想到一個可能,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些許,“……你在修煉禁術?”
可他當即就打消了這個可能,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有在研究和修煉禁術,他的絕招之一的——滅日冰淩,就是弑神禁術,天界中要說對禁術知之甚詳的,除了他,别無他人。
況且他博聞強識,遍閱省經閣中的藏書,也未曾發現有關劍法的禁術。猜來猜去,他感覺完全摸不着頭腦。
錦覓見他擰眉沉思,心中暗道:這天界還真是與己不合,才剛來天界,自己的秘密就暴露一個了。
她想着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但又覺得這不是個長久之計,思來想去,決定賭上一遭。
她将銀霜劍收回劍鞘放到石桌上,然後深呼吸平複心情,順道組織語言:“潤玉仙君,我若說我修煉的劍法不是禁術,你信嗎?”
潤玉:“我信。但你為何不光明正大地練?”
錦覓:“因為這套劍法,乃是一種充滿無上劍意的劍法,若練得好,其劍意不亞于真神的威力。我擔心其劍意會引起别人的注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設了個結界。”
當然更重要的是,我想扮豬吃老虎,默默修煉自己的大招!
潤玉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劍法,有些愕然,又有些好奇:“這麼強?我能看看嗎?”
話說出口,驚覺此言有些觊觎别人秘籍的歧義,他連忙解釋:“我隻是單純好奇,錦覓仙子若是不方便,便當潤玉此話沒說。”
這一幕那麼熟悉,昨日她也是這麼拜托潤玉帶她去看布星台的。
錦覓看他眼神清明,除了好奇,沒有半分貪婪,她心中不知為何忽然重重松了口氣,有種她也不清楚從哪兒來的釋然之感。
她溫柔笑着:“自然可以。”
錦覓手裡握着銀霜劍,利劍出鞘,寒光一閃,似有一道隐隐約約的龍吟聲。
潤玉心下驚訝,“龍吟咆哮?”
一把劍中怎會有龍吟?難道是被注入了龍魂用以充當劍靈?他壓下心中疑團,認真看着錦覓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