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辭護主心切,提着利劍上前阻擋,卻仿佛以卵擊石——還未靠近,就被寒冰劍外圍所帶的氣罩掀飛,摔到地上時發出很大一聲悶響。
“噗!”吐出一口鮮血後,暮辭才發現自己手上的這把劍被白霜不斷覆蓋,幾秒時間裡,白霜已快覆蓋到劍柄處。冰冷的水汽從劍身傳來,他感受到一陣寒冷,急急丢掉手中之劍,那劍掉落到地上時,如同瓷器一般發出清脆悅耳的動聽聲響——碎了一地。
且冰霜還在不斷向外蔓延。
暮辭額頭和後背瞬間冒出冷汗:好險!!
他心内髒腑俱顫,看着錦覓猶如看着籠罩在頭頂的五指山,簡直是恐怖到令人聞風喪膽的殺神!
暮辭被掀飛後,天後避無可避、擋無可擋,隻得硬着頭皮面對。她使出全力,卻如同泥牛入海,那寒冰劍的攻勢絲毫未減,眨眼間就到了眼前。
她隻能不甘的閉上雙眼等死。
忽然,身體被誰推了一把,她倒在地上,睜開眼睛才看清來人是誰:“水神你來得正好,快幫本座殺了這群犯上作亂的逆臣賊子!”
寒冰劍停在半空中——距離水神洛霖的額頭,隻差一厘米的距離。
洛霖對自己面前的寒冰劍沒有絲毫畏懼之色,他神色堅毅,勸說道:“花神,你與天後之間有何恩怨,不妨坐下來慢慢說。”
暮辭見狀,猶疑了一下是走是留,最終決定走為上策。
錦覓對水神這位生父還是抱有好感的,她将寒冰劍移到身側,冷凝着神色表達自己的态度:“水神,我與天後有着血海深仇,今日我定不會放過她。”
她這話一出,站起身的天後嗤笑不已:“什麼血海深仇?區區一個凡人之死,不過是花神為了行刺本座而随意找出的一個借口!”
“凡人如何?神仙如何?她說到底,都是我錦覓的徒弟!”錦覓黑沉着臉,“何況你與我之間,可不止這一樁恩怨!”
“花神想要殺本座,也不必如此栽贓陷害。”天後捂着劇痛的心口,“本座與你隻見過寥寥幾面,何來的舊仇舊怨?”
錦覓閉着嘴巴不語,思考着要不要現在就将一切捅破天窗。
“花神無言以對了?”天後譏笑道,“說謊不打草稿,誣陷本座,罪加一等!”
她高高在上的吩咐水神:“水神,替本座處死這群逆臣賊子!”
“天後!”洛霖冷聲回看她,“既造業因便有業果。這麼多年,天後四處樹敵,果真是問心無愧、毫無忌憚嗎?”
天後無所畏懼,反問道:“你窩藏簌離這麼多年,今日在你的地界上,又發生這樣的事,水神莫要告訴本座,你對這妖姬的陰謀一無所知?”
洛霖不懼威脅:“天帝面前,自有分說。”
天後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她内傷頗重,此時也不是她們的對手,便打算就坡下驢,将事情帶到天帝面前對質,天帝看在她和鳥族的份上,定會為她做主。
如此,她道:“既然水神問心無愧,那就到天帝面前,當堂對質吧!”
洛霖說服了難纏的天後,又轉頭去看錦覓和潤玉:“花神與夜神意下如何?”、
錦覓與潤玉對視一眼,彼此都了然:今日這事必須處理好,否則将永無甯日。
潤玉說:“好,我們到父帝面前論論公道。”
錦覓也點頭:“我相信天帝會秉公處理的。”她特地加重了“秉公處理”四個的音。
水神見雙方妥協休戰,便道:“那這便去九霄雲殿吧。”
他說完,率先飛上天。
天後臨上天前,恨恨看了他們一眼,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利刃,恨不得将他們剜心蝕骨,方解她心頭之恨。
潤玉非常抱歉地看着錦覓:“覓兒,今日這事,是我連累你了。”
“不,花神,今日這事,是妾身的錯,鯉兒他并無過錯,”簌離擔心此事會壞了潤玉在錦覓心中的好形象,不由替他說好話,“他隻是護母心切,一切都是妾身的錯……”
“您放心,我沒有怪阿玉的意思。”錦覓急忙上前扶起她:“想必您就是阿玉的生母吧?”
簌離瞄了一眼潤玉的神色,點點頭:“正是妾身。”
潤玉上前為二人介紹道:“娘,她就是孩兒跟您說過的……”他頓了頓,“……好友,花界的花神——錦覓仙子。”又對錦覓道,“覓兒,她是我的生母,原太湖龍魚族公主,現洞庭君——簌離。”
錦覓朝她行了個禮:“晚輩花界錦覓,拜見……”她一時被稱呼難住了,趕緊擡頭看潤玉,希望他能提示一二。
“錦覓仙子,就叫我洞庭君吧。”簌離假裝沒看出錦覓的窘态。
錦覓從善如流:“晚輩花界錦覓,拜見洞庭君!”
“錦覓仙子有禮。”簌離笑容溫和,瞧着很是溫和好相處的模樣。
潤玉看她們二人相處愉快,心中漸漸盈滿喜悅,他上前道:“時候不早,我們趕緊上天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