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達再高傲到底也是個女人,戴格身強力壯賺的有多,格爾達很快就會發現自己一個被掃地出門的伯爵之妻,兩個孩子的媽,再美貌也沒那個挑剔的資本。”
蘭蒂芙這回忍不住問了:“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格爾達現在是為艾沃爾服務吧?艾沃爾給她置辦了房屋,看她現在的狀态也沒短了她的報酬薄待于她,格爾達有必要……着急再婚嗎?”
“這你就天真了不是嗎?”英格薇呵呵笑道,“艾沃爾确實有些能耐在身上,可女人能托付終身嗎?那怎麼能跟男人比呢。”
其實剛剛英格薇說戰鬥冒險都是男人在做蘭蒂芙就想反駁了,明明佛恩伯格本地盾女可不少,更何況還有艾沃爾這樣很難令人忽視的存在,她怎麼能輕描淡寫間全部無視?現在又模棱兩可地斷定什麼女人怎麼能跟男人比……蘭蒂芙思來想去還是考慮到初來乍到不好與長輩起龃龉才勉強自己忍住了保持沉默。
英格薇又微笑着對蘭蒂芙道:“總之一個女人的人生有沒有男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蘭蒂芙,等你和西格德多處處你自然就會察覺,有位可以追随終身去輔佐侍奉的男人,對女人來說是多麼幸運的事。你就像是擁有了一座屬于自己的燈塔,總會照亮你的前路,令你不至于迷茫無助……”
“她這是在誇自家男人呢。”芙蕾迪絲輕輕推了下英格薇揶揄道,“又是在炫耀自己當年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哪有那麼誇張。”英格薇這年紀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澀來竟也毫不違和,“我隻是說實話罷了。”
“我同意這個說法,我是說——男人就像燈塔。”芙蕾迪絲說着用牙絞掉了線頭繼續說,“我當年被情人抛棄又生下死嬰,要不是戴格娶了我我真不知道現在的我是什麼樣的,我确實不能沒有他。沒有了燈塔女人會永遠流浪迷茫。”
所以……她就這麼接受戴格可能再娶格爾達的事?蘭蒂芙有些詫異地瞥向芙蕾迪絲,又看了看英格薇,一時不知該感慨芙蕾迪絲容易說服還是該感慨英格薇巧舌如簧。
更重要的是——她不愛聽這些。
哪怕她說不出哪裡不對,也沒勇氣反駁,至少她清楚自己不愛聽,她想離開。
可惜現在她跟艾沃爾的關系變得緊張且微妙,不然她會立刻放下活計去找她散心,她非常确信艾沃爾不會跟她說英格薇和芙蕾迪絲熱衷的這些話題。
說起來自己一直以來隻有索瓦算是朋友,似乎就是因為索瓦同她交談時較少涉及男歡女愛的話題。否則換成别人她都沒那個耐心長久交往。男男女女的話題她在家裡頭就已經聽得夠膩的了,她的母親比安卡見縫插針就向蘭蒂芙不厭其煩地強調那些男人女人的話題,什麼女人的力量在于溫柔順從啊,男人的力量來源于強壯和好鬥,什麼女人沒有男人就像河流沒有堅實的兩岸,男人沒有女人就失去滋潤身心的慰藉和安撫,這就是比安卡教給蘭蒂芙多次的夫婦之道。
她跟艾沃爾的關系還有機會回到從前嗎?比如剛認識不久時那樣和睦的時候?想起這個問題蘭蒂芙就感到萬分惆怅,明明她們之間從未交惡,居然就因為一個做丈夫和哥哥的男人有了隔閡。不過她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艾沃爾的顧忌,她畢竟是在對付自己的兄長,看看芙蕾迪絲和英格薇那談起自家男人的模樣,艾沃爾不敢信任嫂子也算是某種人之常情吧。
難道我們的關系就隻能止步于此嗎?
想到這一點蘭蒂芙不隻是惆怅了,而是感到了一絲絕望。
“蘭蒂芙?”
被喚回眼前的蘭蒂芙愣了一愣遲鈍眨眨眼問:“什麼?怎麼了?”
“你怎麼又在走神啊?”芙蕾迪絲不滿問道,“剛剛我們說的什麼你都沒聽嗎?”
“呃……對不起。”
“我們剛剛在替你高興呢。”英格薇微笑着打圓場道,“剛剛芙蕾迪絲問起西格德會不會也繼承他老爹會疼人的脾性,如果是的話你有福啦。”
蘭蒂芙眨眨眼問:“什麼意思?”